這時,李斯的意識已經和肉身徹底合一,伴隨著衝刷而來的摩拉之海,李斯那本來躲藏在各地的分身神魂,都回到了他的體內。
黃金海底,李斯隻感覺前所未有的強大在心頭蕩漾,低吼一聲,整個人就拿著一杆金色的木棍從摩拉海中慢步走出。
“吾將在此,迎來新生。”
咆哮一聲,手中的沙漏直接插進心臟,數不儘的積累從心中中迸發,本來在千風牽引之下失去控製的摩拉,在這一刻又重新被李斯指揮,將整個神廟改造成了一座完美的陵墓。
李斯雙眼無神,整個人跌坐到棺材之中,被身下的金色雲霧簇擁著,向著高處湧去。
李斯開始在棺材中屍解,而本來一直在王座上一言不發的迭卡斯庇安也緩緩的睜開了一棵眼睛,看著被千風牢牢鎖住的自己,又看了看手邊近在咫尺,但又遠在天邊的王冠,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李斯的身影逐漸遠去,而這位過去的暴風之魔神,也在陣陣枷鎖中逐漸泯滅。
溫迪的影子從神之心中走出,看著眼前逐漸淡去的舊王彈起了豎琴。
迭卡斯庇安張開雙眼,王者的氣勢直接讓大半流風散去,隻能在祂的周圍流動。
“巴巴托斯,你記得你現在應該很忙的。”
“誒嘿,你竟然已經醒了嗎?”
溫迪如夢方醒,然後才放下手中的豎琴,看著這位故友一臉懷念。
“迭卡斯庇安,真是,好久不見了。”
迭卡斯庇
安似乎對於這種寒暄十分不屑,但還是語氣沙啞的說道:“是啊,上次我們見麵,你還是一個能被輕鬆碾死,但最後殺死我的風精靈,現在的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神明了。”
“所以,你這次來,是準備徹底抹去我這個威脅,還是為我的複活獻上祭品。”
嘴上說著,但是迭卡斯庇安卻一直抬頭望著那遠去的棺木與金雲。
“我想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啊。怎麼樣?被自己眷屬背叛的滋味怎麼樣?是不是感到十分憤怒,感到十分的不爽。”
“而且,你現在很缺力量吧,被自己的眷屬阻擋了神力來源,又被深淵的家夥阻斷了和蒙德的聯係。”
迭卡斯庇安一臉好奇,好似真的是在疑惑,但是那平淡語氣,還是讓人一樣就能聽出裡麵的嘲諷。
溫迪的虛影攤開雙手,很是無奈道:“如果我的子民將我背棄,願高天見證我的悔改,如果我的眷屬遭受苦難,那我便為祂尋找良藥。”
迭卡斯庇安的手指微微晃動,聽著那前半句的話語久久不願回話。
“你需要力量,你現在急需力量,不然你不會為了那個小鬼的力量把那個東西交給他,放開我的束縛,我會幫你壓製那條發瘋的龍,也會幫你解決那些僭越的魔物。”
說完這些,迭卡斯庇安沉默了片刻,看著溫迪的眼睛一臉認真。
“隻要你把我徹底殺死,我已經不願意在承受著千年的孤寂,比起慢
慢的在這高塔之下等死,我更願意迎接我的死亡。”
溫迪看著眼前故人的眼睛,一臉堅定的搖了搖頭。
“迭卡斯庇安,你知道的,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不僅冰雪會再度襲來,就單單是風暴的概念重返蒙德,這就是我絕不允許之物。”
迭卡斯庇安沉默了下來,臉上神情逐漸黯淡下來。
好似是擔心打攪到這位老朋友的心情,溫迪繼續解釋道:“你知道的,千年前的蒙德,究竟是什麼樣子,我不可能一直消耗力量抵禦那場大冰雪,維持現狀才是對蒙德最好的選擇……之一。”
聽到之一,迭卡斯庇安立刻打起了精神。
“巴巴托斯,說出你的計劃,隻要能結束這囚徒一般的處境,我可以付出一切。”
迭卡斯庇安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疲憊,千年的孤獨,就算是他也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他也不知道在磨損的最後,自己究竟會做出什麼。
溫迪低頭摩挲著手中的神之心,接著認真道:“我希望你放棄手中的魔神之格,用最後的力量吸取現在蒙德地脈中的魔物和詛咒。”
迭卡斯庇安稍加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識反問道:“你覺得我比外麵的那些東西安全嗎?我可不敢保證在那些東西的旁邊待久了,我不會發生什麼變故,一位詐屍的魔神再加上蒙德千年積累的痛苦與詛咒,你知道這是什麼結果。”
說完,祂就抬起頭,越過在金雲中慢
慢飄起的李斯,看向了正在與迪盧克等人纏鬥的,風神眷屬。
“還是說,你已經準備好了新的人選,但龍,可不是魔神啊。”
“你怎麼敢賭,你那條小龍,不會再日後再度背叛。”
溫迪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天上的李斯沒有回話。
迭卡斯庇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然後就想到了剛剛被李斯插進心臟的沙漏。
“我表麵是龍卷之風,但實則是停滯之風,外部無限加速,內部無限停滯;你表麵是轉機之風,實際上卻是記錄之風,記錄著過去發生的一切故事,將時間的方向交給了人。”
“所以,那個少年,就是你選定的未來的風嗎?”
迭卡斯庇安隨口問著,但是卻沒有指望得到溫迪的答案,心中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就在他準備點頭的時候,溫迪突然低下頭,看著王座上的老友說道。
“那孩子不是未來的風,但他的確代表著未知,也的確是新時代的全新變數。
雖然我不認為這個世界有什麼能象征未來的風,但是我想他這樣充滿未知的家夥,也很適合那神秘的沙漏吧。”
迭卡斯庇安臉色驚愕,沒有想到一直神神秘秘的巴巴托斯,竟然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雖然這個答案裡麵不乏搪塞,但他還是從這裡麵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