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在這時,陰雲之中開始滴落幾粒雨滴打在李斯臉上,然後逐漸密集起來。
一股微風直接將雨水打了李斯一臉,也把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年輕人叫了起來。。
“李先生,李先生。”
大副撐著一柄大傘就跑了過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低聲下氣地說道:“李先生,我們這就去旅社歇著吧,我已經讓人把地方收拾出來了,絕對是乾淨的。”
看著態度大變的大副,李斯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手中抱著自己之前濕漉漉的衣物,李斯就毫不怯場的站在了大傘的下麵。
海藍一腳把還是一臉迷茫的外甥踹醒,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就再度變回那個諂媚的樣子,前倨後恭的為李斯指引起了街上的路子。
“大人,您彆見怪,我們船長現在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席麵,都是上等的果蔬啊。”
李斯沒有回答,隻是一臉高冷的朝著海藍點了點頭,然後就身形挺拔如鬆的從懷裡掏出一柄精致的木傘,自顧自的走進了雨幕之中。
海藍臉上的諂媚更加深重,腳步也輕快了很多,直接就把自家親外甥丟到了腦後。
看著跑遠的老舅,還有那個有些眼熟的客人,莫紺撓了撓頭,然後就趕忙扛起一邊的箱子追了上去。
來到海藍所說的旅社之中,李斯看著在一樓混跡的三教九流就是眉頭微皺。
海藍見狀趕忙湊了過來,低聲提醒道:“大人,這裡畢竟是剛剛開張的私港,
各項設施還不完善,我等小人物能找到的最好去處就是這裡了。”
李斯微微點頭,然後就後仰著腦袋轉頭問道。
“飯菜在哪裡,我找船長先生還有些事情要談。”
大副點頭哈腰的指了一個方向,然後就在前麵給李斯小步帶路。
兩人穿過人群,又走過幾間雜亂堆砌的房間和樓梯,終於還是在一路的快步中來到了地下。
看著不僅沒有潮濕,反倒很是乾燥的房間,李斯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船長有心了,大副也是用心了。”
聽著李斯的評價,海藍大副臉上的褶子也是深了不少,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好似多了一絲難言的渴望。
李斯能感受到身後那個中年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野心,也能感受到這家夥那堪稱庸碌的才能,所以暗暗搖頭之後還是準備給他一個機會。
沒有辦法,實在是缺人啊。
“親愛的李,真是好久不見。”
吱呀吱呀的聲音順著木質的樓梯傳來,而一個聲音有些晦澀的男人,也出現在了李斯的麵前。
看著這個拄著拐杖,但是眉眼間依然在笑的大胡子男人,李斯就有些赧然。
“好久不見了,我的朋友。”
“還是叫我謝爾蓋吧。”
大胡子男人搖了搖頭,一邊示意海藍褪下,另一邊也摘下了身上的肉衣,露出了裡麵的緊身衣。
“雖然我們的私人關係不錯,但是如果讓女士發現我們之間的交易,那我這條小命可能就真的保不
住了。”
拿起酒杯,臉色微苦的咽下藥水後,謝爾蓋很是隨意地提醒道:“如果不是你拿出了公子大人的印信,我是絕對不會讓你上船的,我們隻是彼此欺詐的關係而已,最多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我知道的,等到我們抵達離島之後,我就會主動離開,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看著善解人意的李斯,謝爾蓋撇了撇嘴就拿起餐刀切割起桌子上麵的牛排。
“最好這樣,不過你這家夥如果有什麼不好的想法,身為一個文職人員的我也隻能無奈聽命了。”
聽到謝爾蓋給出的承諾,李斯也是默默接受了這份好意,然後舉起了酒杯遙遙致意。
“感激至極,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可能還不知道還能這樣做呢。”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就各自吃起了晚飯。
一頓餐飲結束,李斯和謝爾蓋一邊享受冰淇淋,另一邊也開始談起了正事。
“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我此行的目的,不然你這家夥之後要是在探尋秘密的過程中做出什麼,我可就虧大了。”
謝爾蓋嘴上說著,手上也直接拿起桌上的鋼鉗夾開一顆核桃。
李斯等到他說完,方才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我對愚人眾在稻妻的計劃不感興趣,愚人眾的那些文書看多了,我感覺女士也沒有什麼新鮮把戲了。”
謝爾蓋點了點頭,對此也沒有什麼意見。
“參謀部的能有什麼能力,不過是一曲混吃等死的家夥罷了
,真是白費了女皇陛下的諸多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