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菈在窗外準備把李斯打包帶走,李斯卻直接將手上的印記散去,一臉輕鬆的躺進了沙發裡麵。
而赤裸著上半身的散兵也是再度恢複冷漠,默默起身搭起扣子。
兩人相對坐好,李斯沒有起身招待,散兵也沒有討要一杯茶水的想法。
“你真的不打算去鳴神島?”
李斯微眯著眼睛抬頭望天,聽到散兵的話也隻是點了點頭。
“那些信仰雖然可惜,但是如果你想要就送給你了,你如果不願,也可以隨便找一個等著接盤的魔神,相信那些還為了子民而空虛寂寞的魔神不會放棄這個上好的肥肉的。”
“嗬,肥肉?是魚餌兒吧。”
散兵臉上閃過一絲譏諷,看向李斯的眼神也帶上了鄙夷,似乎對於李斯那當標誌還立牌坊的行為十分不屑。
麵對這種程度的尋釁滋事,李斯沒有半點動作,不是他看不起散兵,隻是就這樣的功力想要讓他動心思,那還差得遠呢。
“好了,你想成神也不是一時半刻了,我這次既然給了台階,那我就勸你老老實實的接受,不然真出了什麼大事,嗬嗬哈哈哈。”
看著李斯的笑臉,散兵就感到了一股從靈魂深處滲出的冰寒。
“你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不少。”
散兵好似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一樣,重新恢複了冷漠的表情。
李斯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散兵說道:“不錯,倒是有一點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意思了,隻希
望你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我說過,隻要你能做到,這個身體給了你又能如何。”
李斯沒有回答這個麻煩的問題,隻是看著散兵的眼睛突然道:“所以,真的不需要我幫你把他們複活嗎?我這段時間,可是得到了不少的神明知識,如果有著那柄刀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把他複活過來。”
李斯的話說出,散兵沒有半點欣喜,反而終於在臉上露出了惱怒的神色,然後惡狠狠地瞪著李斯說道。
“記住我們的約定,不要再想著用這些無所謂的把戲敷衍了事。”
李斯歪頭躲過了丟來的茶杯,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雖然隻是一個銘刻在地脈中的倒影,但是如果最後把他全須全尾的拚湊出來,那又有誰能說那不是真實。”
這下散兵不僅僅隻是情緒失控,手掌之中更是直接多出了一柄漆黑的長刀,古怪的獸首刀上有著道道亡魂死後,李斯也忍不住汗毛炸起。
“我,不希望再聽到這種玩笑。”
看著情緒失控的散兵,李斯微微眯起眼睛,然後冷哼一聲。
“不識好人心,就連曾經的魔神,都不會瘋狂到要顛覆時間來拯救過去之人,反倒是你這連神明邊緣都觸碰不到的家夥竟然這麼執著。”
散兵繼續冷漠看著李斯,似乎一點也沒有被他的話影響,但是李斯所說的魔神要拯救過去之人,還是被他記在了心裡。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絕不允許
你褻瀆他們的靈魂。”
散兵強忍著噴薄欲出的憤怒,同時也用自己手中的力量,讓李斯明白了他的決心。
李斯點了點頭,又捂著腦袋休息了片刻,房間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在散兵快要按捺不住自己耐心的時候,李斯又突然掏出了自己的金色懷表。
看著細密齒輪構建出來的圖案,李斯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到窗邊拉開半散的窗簾,船隻恰好開始轉向,奧羅巴斯的骸骨這一刻更加清晰,李斯也從懷裡拿出了一枚不算精巧的棋子。
看著李斯手中的棋子,散兵的目光瞬間點亮,幾乎挪不開眼睛,就連憤怒都微微停頓了片刻。
他本以為這隻是李斯的一個惡劣玩笑。
不需要看,李斯隻用腦子就知道了散兵的想法,所以毫不掩飾的說道。
“我曾經許下諾言,絕對不會對我的愛人永不背叛,永不欺瞞,人偶,我們是不一樣的,你們也是不一樣的。”
聽著李斯毫不掩飾的嘲諷,散兵沒有生氣,隻是看著李斯手上的棋子問道:“這不會又是一個惡作劇吧?”
李斯沒有理會這句話,隻是感歎道:“我之前說的不是假話,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這東西不僅僅是神之心的仿製罷了。”
“哦?”
散兵作為愚人眾的執行官,雖然一生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實驗室和深淵中度過,但是見識卻比李斯還要廣博不少,在他的眼中,可沒有看到什麼除了神明之
外的力量何在。
而且不是他看不起李斯,除了還算麻煩的靈魂手段之外,真正能讓他看上的,也就隻有那一絲穿梭時間的力量了。
可就那種力量,如果可以仿製神之心,散兵會發笑的。
知道散兵的疑惑,也知道這家夥在現在是絕對不會讓他把這枚棋子放進心臟之中,所以李斯隻能按照本來的計劃開始了講解。
“魔神,奧羅巴斯,知道吧。”
聽到這個名字,散兵就是眉頭微皺,他很想知道,李斯是不是打算把自己激怒來達成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知道散兵已經提起了警惕,李斯隻是自顧自的介紹起了那個在毀譽參半的曆史評價中赴死的魔神,也隻目前可證的,最後一個挑戰塵世七執政的魔神。
“奧羅巴斯,早期被貴金之神擊敗逃亡到稻妻,後麵因為畏懼將軍遠逃暗之外海的魔神,於千百年前自偏遠的海域升起了一座珊瑚之島,然後掀起了稻妻這片土地上的,最後的魔神戰爭。”
李斯趴在窗前,遠遠眺望著那個模糊的身影,同時指尖托著的棋子也是微微顫抖。
不理會手上的棋子,李斯轉過頭來看著散兵繼續道。
“被將軍斬殺之後,自深海走出的魔神迎來了死亡,將軍接受了戰敗者的效忠,同時也為稻妻迎來了一場綿延不斷的浩劫。”
“名為祟神的魔神殘餘。”
散兵攥緊手掌,看向李斯的目光也開始不太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