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看著那些無孔不入,瘋狂想給自己找麻煩,但是一次次的意外中卻絲毫沒有縮減的劫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難纏。
如果說之前李斯的渡劫是輕鬆愉快,那麼這次來到稻妻的渡劫就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了。
從前的劫數不大,李斯身邊直接有師傅、朋友護著,大不了莽莽莽也有人收尾。
但是現在實力強了,劫數也跟著強了,再想隨便找個機會作死就有些難了啊。
或許是之間鑽漏洞鑽的太多?本來傻乎乎的劫難竟然也開始變得聰明起來了?
暫時沒有發現問題的李斯隻能先把這件事壓在心底,然後默默等待起了機會。
死在這裡,想找人收屍都難。
他除了成功,彆無選擇。
至於下麵的學者,倒不是李斯看不上他們,隻是李斯不認為自己死了他們能在發瘋的黃金樹,以及癲狂的龍蜥群裡麵活過來。
大致確認了下麵的研究進度,又對著愈發恐怖的劫數有了預測之後,李斯也果斷選擇了擺爛。
耗著吧,看看誰能耗過誰。
想罷,李斯也仔仔細細的開始了自己的修行。
一路上顛沛流離,算計來算計去,李斯的休息時間已經越來越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沉澱沉澱。
至於外界發生了什麼?
李斯隻能保證自己不出去把他們拖下水,這就是自己這個盟友能夠提供的最大幫助。
想罷,李斯也徹底把心思都放到了自己身上,至於外麵…
…
“我叫弑神,你也可以叫我阿強。”
帶著黑底紅紋眼鏡的年輕人坐在一塊高大的石柱上,遠遠眺望著下麵的禦影爐心。
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剛從深海中爬出來散兵很是無語,但看向那泄露的禦影爐心,他的身體微微抽搐。
強打起精神,散兵沒有選擇逃避,反而無比認真的觀察了下麵的環境。
看向了下麵那已經無比陌生,似乎一切隨著時間變化而改變,散兵也隻能在幾片碎瓦爛木之間發現一點曾經的痕跡了。
自稱阿強的弑神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繼續默默吸收著祟神的力量,一邊免得那些倒黴的村民集體暴斃,另一邊也是為了讓散兵看看稻妻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而且得益於自身鍛造時形成的特質,阿強對於狩獵魔神,很感興趣。
雖然欺負祟神不會給他帶來什麼立竿見影好處,但是那種滿足感卻也讓他樂此不疲,最起碼不會因為渴望的原因想去找夢想一心拚刀。
轉頭看了渾身濕漉漉的散兵一眼,確認了這家夥的狀態之後,阿強默默放棄了拿他開開葷的想法。
無論是過去記憶中的正機之神,還是李斯計劃中的舊日魔神拚夕夕,都比眼前這個沒有神力的人偶要重要的多。
散兵不知道這個槍靈心中對他的看法,他隻是呆愣愣的看著那隻是稍顯老舊的禦影爐心,似乎看到了當初那顆被他丟入塵埃中的心臟。
“嗚。”
“嗚。”
“嗚。
”
聽著耳邊逐漸清晰的號角聲,和李斯共享知識阿強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這是幕府軍緊急集合的信號。”
散兵點了點頭,頭也不轉的繼續看著下麵的禦影爐心,沉浸在回憶中不能自拔。
見散兵不問,阿強也沒有和他解釋的打算,大致按照李斯的所見所聞分析出了幕府下一步的計劃,默默把這件事記在心中就算結束了。,
阿強沒有主動發出動作的想法,但是散兵卻不像是表麵那麼呆滯。
他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所謂的幕府能靠譜一次,他們會先把禦影爐心搞定,希望這一次不再是百年前的故事重演。
阿強依稀能感受到散兵的想法,但是他沒有提醒,整個人好似木石砂土一般,就那樣在一旁坐著。
沒有呼吸,沒有影子,阿強似乎並不存在,但是散兵知道它在看著自己。
一支軍隊登船,帶著新打造好的戰甲和刀劍,帶著還彌漫著泥腥味的糧食。
散兵終於轉過頭,看了看遠航的船隊,又機械的轉過頭,看著下麵那不斷泄露著恐怖氣息的鍋爐。
表麵看不出什麼變化,但是聽著那吱吱作響的聲音,就連阿強也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嗨,誰讓我現在堵著這裡呢?說不定現在幕府還抱著安內必先攘外的心思呢?”
阿強嗬嗬笑著,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都讓散兵的心情更糟糕了。
“一樣的,所謂的幕府,所謂的神明,到頭來還
是沒有變化。”
“一切,都還是那麼熟悉,都還是那麼,一成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