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散兵的遲疑,李斯咧嘴一笑,而一道道罡風也隨著他的嘴角露出而吹拂而下。
毀滅一切的洪流衝刷著一切,就連李斯自己也在這洪流的衝刷之下飽受折磨。
閉緊嘴巴,李斯本來黑白變換的速度不斷加快,一番陰陽變臉後才收住了體內的變化。
散兵臉色難看的從地下爬出,不等他發聲質問,李斯就自顧自的張開了嘴。
散兵飛速閃身,卻發現這次隻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
他本想一腳踹開,但是李斯的話又讓他身形一僵。
“這是我在不久之前從地脈中拓印下來的,關於百十年前的一道幻影,雖然想要直接從虛妄的偽物中複活你的朋友是不可能的,但是作為模板照著樣子把他拚起來還是可行的。”
石頭落到地上彈起,散兵沒有去撿,隻是一臉冷漠的說道。
“我記得我說過,我不想複活他。”
李斯翻了個白眼,當然他純白的眼睛也看不出這個表情。
“我當然知道,你隻是想要殺死自己,結束自己荒誕的一生罷了,你也根本不想再見到那些熟悉的人。”
“你,隻是為了殺死自己而去贖罪,而不為了贖罪而殺死自己。”
麵對李斯的激將法,散兵本來惱怒的表情再度變成冷漠下來,隻是用僵硬的表情,應對著李斯的質問。
“嗬。”
李斯不在意散兵的想法,但是還是儘量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我是契約之神的眷屬,我絕對會履行自己的約定。”
這句話開頭,不僅僅是在告誡散兵,更是在告誡自己。
沉默半晌後,李斯繼續道。
“如果你隻是想要讓自己去死,我有很多的辦法,但是我現在被困住,就算想要幫你改變過去也做不到,或者說我現在變成這副樣子,就是因為你非要
改變過去,不接受折中。”
奧羅巴斯低著頭,很想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但是他也知道這隻是無所謂的幻想罷了。
“改變過去?真是兩個瘋子,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作為一個活過了上千年的老古董,本來奧羅巴斯認為自己雖然落伍了,但到底還是沒有落伍太多的。
但是聽清了兩人的話,他隻想說自己還是老了,竟然輕易就被年輕人的話破了防。
奧羅巴斯放棄了思考,就連生死也不在意了,隻是趴在散兵的肩膀上默默打起了盹。
一切都無所謂了,無論是生是死,隻要和這兩個混蛋在一起,那結局是什麼樣已經不用想了。
兩人都沒有在意奧羅巴斯的想法,隻是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你是個騙子!!!”
“嗬,那你就是個傻子。”
“你做出過承諾。”
“但你也知道承諾的報酬根本和代價並不對等,隻不過你強行讓我答應的條件。”
看著恬不知恥的李斯,散兵直接氣的笑出了聲,他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幾個這麼厚顏無恥之人。
“嗬,我們的契約可還在呢?難道契約之神的眷屬,在一開始就準備賴賬,還是早就在契約中留下了漏洞。”
李斯自然是不會承認自己要賴賬的,準確的來說,他的確有著去一趟過去探消息的想法,但是他卻沒有和散兵說這個想法的打算。
“嗬,我們約定的的確如此,但是如
果我做不到要怎麼辦?”
不等散兵說話,李斯就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我這段時間一直把自己困在時間的囚籠之中,也感受到了很多你不曾發現的東西。”
散兵臉色一變,不是因為李斯的解釋,而是在地下裂開的縫隙中緩緩上浮的一枚懷表,是上麵緩緩轉動的時刻。
“嗬,怎麼樣,是不是很美。”
散兵一動不動,隻是看著那隻懷表,想要伸手觸嘭,但又久久沒有動作。
李斯苦澀一笑,然後直接把那隻懷表掐扁。
“我們的計劃出現了差錯,如果你真的是打算去死,我可以幫你,但是想讓我把你送進時間之中,那就是不可能。”
“我寧願違背契約,也絕不會把你放進時間擾亂。”
散兵回憶著懷表的樣子,卻怎麼也無法記起。
看著麵露猙獰的散兵,李斯的心中也是唏噓不已。
“你已經被時間所銘記,世界已經將你記錄,就算我真的把你送到過去,最後的結果也不會有變化。”
“不對,不對。”
散兵突然抬起頭,看著李斯的臉大聲咆哮。
“我明明之前是去到過過去的,我明明……”
“幻想罷了。”
李斯很冰冷的打破了他的幻想,好似一個冷漠無情的神,公正而無私的宣判了對他的死刑。
“你看到的,隻不過是地脈的幻影,是舊日的殘餘,是命運的顯化。”
“你之前所經曆的一切,都不過是在地脈之中編織的一條幻夢罷了。”
“
不,不可能。”
散兵依舊沒有接受李斯的解釋,他很偏執,幾百年來的經曆,早就讓他的心智無比堅定而脆弱。
雖然這個說法,但是對於散兵扭曲的靈魂來說卻沒有什麼問題。
他可以在危險中浴血奮戰,以驕狂的姿態忘卻死亡,但卻難以用生命承受真相的重量,接受自己荒誕的一生。
心中默默搖頭,李斯一時間也有些麻爪,他本來的計劃已經無比完善,但是現在問題出現了。
他已經折騰了散兵這麼長時間,突然發現問題了導致計劃終止。
怎麼說呢,他也是有羞恥心的。
拍了拍自己的良心,李斯也很無奈。
“其實,如果你非要逆改時間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是我真的無法保證安全,更無法保證你能夠成功。”
“當然,如果失敗的話我們也就是會死,感覺應該是不會影響到提瓦特的吧。”
李斯說到這兒,就連他自己也不信了,奧羅巴斯更是私底下趕忙加入了話題,很是認真的提醒道。
“不要信,我懷疑這小子就是為了把你坑死,到時候契約自然結束,這也是一種契約。”
“這小子很不對勁,你確定他是摩拉克斯的眷屬,而不是偽裝的?”
這裡,奧羅巴斯終於還是忍不住懷疑起李斯是不是岩神的眷屬。
當然,比起懷疑這個,奧羅巴斯更多的懷疑則還是關於這兩個家夥是不是在設局坑害自己這個老魔神。
他感覺腦袋暈暈的,搞不
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離奇的事情,難道他們就不知道什麼叫緩緩嗎?
奧羅巴斯的話沒有進到散兵心中,但也讓他有了一點彆的想法。
李斯會不會騙人,這個想法散兵根本沒有在心中思考,本能就同意了自己的答案。
大致解析了剛剛李斯的發言,散兵逐漸從失望中回過神來,大腦重新恢複了冷靜。
“所以,你到底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看著挺過來的散兵,李斯忍不住擊節叫好。
“其實也沒有什麼,隻不過在本來的計劃中還有些疏漏,所謂我們需要一些預案和新計劃。”
聽到這裡,散兵幾乎隻是瞬間就認為李斯剛剛就是為了讓自己接受這個說法,才有了之前的言論。
不過他又很快懷疑,這是不是又是李斯的陷阱。
可以無限套娃的問題,直接讓散兵放棄了思考,轉而專心使用起了最有效的辦法。
“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給你的預案和計劃。”
李斯乾笑一聲,然後就直接在地麵升起了一個石頭身體,捏起地上亂爬的史萊姆放在身前。
散兵見狀微微後退,顯然對於這個小東西還是十分忌憚。
不僅是他,奧羅巴斯看著李斯拿著那東西朝自己靠近,唯一的想法就就是快跑,直接自殺的想法更是不斷滋生,生怕那史萊姆裡麵突然冒出來一個大神一巴掌把他逮住一陣冷笑。
看著奧羅巴斯那個慫樣,李斯暗暗撇了撇嘴,但也知道這個
奧羅巴斯隻不過是有著魔神記憶的蛇神,和那位接刀的魔神到底不是一個,和瑪帕的情況更加接近,所以也沒有調笑的想法,專心致誌的迫害起了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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