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看看外麵的世界吧,整個稻妻的人都在反對名為永恒的噩夢,結束眼前的一切吧。”
本來臉上還帶著淡淡笑容的雷神,隻是瞥了一眼外麵爆發的混戰後便沉默了下來。
她能感受到外麵發生的一切,也能夠感受到外麵那堅定而熾烈的願望。
不過拂過手中的長刀,她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看到他們的願望了,但是我依舊認為,永恒才是這個國家的未來。”
說罷,神子和熒就都被趕出了一心淨土,就連最後想要說話的狐齋宮也被她封鎖意識,陷入昏迷之中。
影輕輕放下手中的魂影,然後目光堅定的看向了前方的一切。
看著眼神發生變化的將軍,本來還在大笑嘲諷的李斯終於沉默了下來。
“嗬,終於正式見麵了,巴爾澤布。”
影親自出場,雖然反抗軍看不清真相,但還是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所以突擊的速度越來越快,一支部隊更是不顧傷亡,直接撕碎了幕府士兵的最後一層防護,直接闖入了居民區的街道。
腳下的機械義肢嘎吱作響,但是哲平卻顧不上身體的損耗,隻是不斷頂著手中的鋼板大步前進。
眼看反抗軍就快登陸大橋,九條裟羅也感到了一陣壓力。
“準備開炮吧。”
九條裟羅閉上眼睛,發出了就連最凶殘的士兵也感到瘋狂的命令。
“九條大將,您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我們麵前可是稻妻城啊。”
九條裟
羅一腳踹出,直接把眼前憤怒的武士踹翻在地。
“我們的身後,是天守閣。”
九條裟羅的咆哮讓士兵們恢複了一絲清醒,但是看著身前的民房,還是有很多士兵狠不下心來。
能夠駐守在稻妻城的核心,作為保護天守閣的士兵自然不是尋常征召的普通民兵。
或者說,想要在這裡當兵,不僅在實力上有著考察,還對於家庭有著很大的考驗。
幕府士兵的俸祿不低,但那是在其他地方,不是在物價昂貴的稻妻城,尤其是稻妻城的核心,天守閣的周邊。
邊遠地區的士兵想要在稻妻城任職,不僅對於自己的考驗很大,對於家庭的考驗也很大。
士兵在稻妻城的成本之高,以及漫長的兵役時間,讓稻妻城中的絕大多數士兵,都是來自稻妻城附近的家庭,就連基層軍官,他們的家庭也大多在稻妻城定居。
麵前的是家人,身後的是將軍,所有的士兵在這個命令下都不得不拷問自己的內心。
炮火燃起,無論最後的勝敗如何,他們的家庭,基本都要麵對一場炮火的考驗。
看著動作遲緩的士兵,九條裟羅立刻下定了決心。
但是就在她準備命令督戰隊殺雞儆猴的時候,從一心淨土離開的八重神子,也終於來到了木橋之上。
“已經足夠了,停下來吧,我們需要和反抗軍商量一下了。”
八重神子一身輕奢的祭祀禮服,站在精神不振的士兵麵前,說出了一
件十分讓人放鬆的話。
“大家都是稻妻的一員,既然反抗軍這次來是為了向將軍表達意見,那麼我們給他們一個機會也就夠了。”
理論上說,八重神子的話沒有問題。
稻妻是神明勤政的國家,雖然勤政的勤不夠完全,但是神明既然存在,那麼這樣近乎兒戲的和談自然也有了可能。
反抗軍的目的是為了讓將軍改變眼狩令,他們當然是不能置喙的,但是作為雷神眷屬的八重宮司發話要同意給反抗軍對話的機會,那麼這件事就不一定要和他們這些底層小兵開口說話了。
士兵把視線放到軍官身上,軍官則把視線放到了他們的旗本身上,旗本們在上上下下的注視下,隻能目露期待的把視線放到了九條裟羅身上。
看著已經距離不遠的反抗軍,已經逐漸無力的弓箭手,九條裟羅隻能暗帶遲疑的點了點頭。
八重神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了自己的禦守輕輕一揮。
本來已經身體已經達到極限的哲平身體一僵,而已經準備好接替他扛起鋼板的副官也停下了身體。
幕府陣營之中,很多武士都下意識的攥緊了武器。
畢竟這樣的好機會,那麼現在把反抗軍彈壓下來,甚至把混亂的稻妻城恢複平靜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他們的身邊可是有著一位如此強大的……
不等他們繼續暢想,一隻水母就憑空出現在了士兵中間,陣陣水環喚起道道漣漪,就
連快要昏厥過去的哲平也迅速清醒了過來。
“八重宮司,久仰大名了。”
一個個反抗軍士兵升起反抗軍的旗幟,在稻妻的屋頂上展現出了他們的旗幟和意誌。
神子看著越眾而出的心海,還有在她身後的一個個原神,心中也是哀歎一聲。
“對於海祇島的這一代現人神巫女,我也是聞名已久了。”
神子微微欠身,心海也是莊重回禮。
兩支軍隊之間的火藥味沒有半點削減,但是這場戰爭的結局,也已經不再取決於他們。
“我代替將軍,答應給你們一個和將軍對話的機會。”
“我們等著這個機會,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們要進駐天守閣等待將軍的接見。”
心海的話說完,九條裟羅就像出口反駁。
如果反抗軍是在木橋之前,那麼幕府付出一些代價還是能夠阻攔。
但是如果反抗軍進入天守閣,那麼這和對將軍的逼宮又有什麼區彆。
實際上不隻是她,實際上大多數的幕府士兵都察覺到了羞辱。
但是不同於堅定的九條裟羅,他們的心中卻沒有那麼堅定,隻是把視線放到了前麵的八重神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