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家的遭遇,鄉裡麵也做了適當的表示,一百斤大米,四百塊錢,少是少了點,可是也算不錯的了,鄉裡麵實際上也並不寬裕。
胡銘晨鼻子酸酸的,可他還是強忍著:“宋叔叔,我家暫時還能過難關,你就”
“我說你小子怎麼嘰嘰歪歪的,一點沒個男子漢的樣子。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婆婆媽媽的,否則以後就彆再來跟著我學了。你好歹算是我的徒弟,徒弟家有困難,難道做師傅的不應該幫助一下嗎?真是的。”見胡銘晨還想婉拒,宋喬山一下子就火爆起來,不但提高了音量,還將那個信封強行塞到胡銘晨的手中。
這下胡銘晨不收也得收了。
手裡拿著那個信封,胡銘晨一激動,一股酸流往腦袋一衝,雙膝一彎,胡銘晨順勢就跪了下去。
“謝謝師傅。”
“起來,起來,彆搞這些,快起來。”宋喬山一抬手,就把胡銘晨從地上拽起來:“我告訴你,男子漢,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科彆隨便跪。”
胡銘晨那一跪更多的不是為了感謝宋喬山的雪中送炭,他更多的是為了“師傅”那兩個字。
跟著宋喬山學了幾個月,宋喬山一直隻接受胡銘晨稱呼他宋叔叔,而從來沒有要胡銘晨叫他師傅,今天將這兩個字帶出來,還是第一次。
“叔叔”這個稱呼聽起來雖然也親切親近,可是與“師傅”比較起來,卻少了一層嚴謹的關係框架邏輯。
比如隻要是和胡建軍年紀相仿的男子,胡銘晨都可以喊“叔叔”,但是,“師傅”就不是誰都可以喊誰都可以接受的了,互相之間必須得有一個更緊密的傳承關係才行。
在我們幾千年來的傳統文化中,師傅的地位是很尊崇的,在農村,各家堂屋神龕上寫的基本上就是天地君親師,其神聖不可侵犯。
因此當宋喬山提到師傅和徒弟之後,胡銘晨那一跪,就等於是確認和鞏固了他們之間的那一層師徒關係。
“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既然這樣,你和我父親就是一樣的,本就該受徒弟一跪。”胡銘晨正色道。
宋喬山一愣怔,他這才明白胡銘晨跪的是這個,而不是他幫助的錢。
“你小子倒還真會順著杆子往上爬,行吧,我這無門無派的,也算是有了一個徒弟了。”宋喬山自嘲的笑了笑道。
“要是您以後再收其他徒弟,那我就是大師兄,不就等於開山立派了嘛。”胡銘晨跟著笑道,“師傅,照理說應該是我給你束脩,可是今天確實您這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呢?”
“那你以後多給我點,多孝敬我點不就行了嗎?”宋喬山打趣道。
“那是兩回事,師傅,乾脆這樣,您這錢呢,我真不能吞,我要還給你呢,您也不會要。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打算在街上開一個錄像廳,就算是你投資合股的,怎麼樣?”胡銘晨眼珠子一轉,就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
“我給你了,你家怎麼用,那就是你家的事情了,你愛怎麼滴怎麼滴。等等,你說你要在街上開個錄像廳?”宋喬山揮了揮手,壓根不把胡銘晨說的投資合股當一回事。
“是的。”接著胡銘晨就把為何要做這個給宋喬山解釋了一下。
“你能走一步看兩步是對的,做生意我不懂,不過你可不能為了掙錢搞那些帶顏色的東西,否則,就是你是徒弟,我也饒不了你。”
宋喬山雖然沒做過生意,可是他也曉得,要想生意好,很多錄像廳都搞歪門邪道,放的儘是帶顏色的片子。
儘管不太相信胡銘晨小小年紀就會那些玩意,可是該打的預防針還是要提前打。
“師傅,你放心吧,我一定謹遵您的教誨,那種違法亂紀,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絕對不做,不管能不能賺錢,起碼我不能給你抹黑啊,你說是吧?我不管現在還是以後,所做的一定是正規的。”胡銘晨拍著胸脯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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