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訛你?講什麼鳥話,搞得你家很有錢一樣,老子要訛人,難道不會找真的有錢人嗎?反而是你家,房子打好了,錢呢?拿來。”江才貴怒氣衝衝道。
江才貴不想一下,他這麼做,不就是眼看著胡建軍家掙錢了嘛,要是胡建軍家還是窮得叮當響,他會賴在衛生院不走嗎?
“錢?什麼錢?錢已經給你交住院費了。”對方要賴,那胡建軍乾脆也耍混。
“你這人講什麼屁話,住院費本來就是你家該付的,人在你家摔傷,你家當然要負責。現在是咋個?要耍賴,要欺負人是吧?欺負人欺負到江家寨來了是吧?我告訴你,沒門,想都不要想。”廖慧見胡建軍不給錢,打算賴賬,她一下子就變得更激動。
他們開始吵的時候還不怎麼引人注目,但是隨著聲音越來越大,話語越來越刺激,其他人想聽不見不關心都不可能了。
第一個到現場的,當然是距離較近的江大山。
“搞哪樣?搞哪樣?你們為什麼吵?建軍,江才貴,你們搞什麼?”不明所以的江大山來到跟前大聲問道。
“搞哪樣?問你家女婿,他以為我們江家寨的人好欺負,我們好心幫他家打房蓋,工錢還沒拿不說,人在他家摔傷了,還打算拍拍屁股不認賬,真特碼的丟人哦。”廖慧慍怒著說道。
“爸爸,你彆聽這婆娘的,從來沒說錢不拿,江才貴隻不過摔了個小跤,偏偏不要屁股臉的賴著要住院。其實毬事沒有,我瞎了眼睛請他家打房蓋,要曉得是這樣的爛人,住茅草房也不找他家。”胡建軍氣衝衝的給江大山解釋道。
“你講哪個爛人?麻痹的,你講哪個?老子給你講,你要是這麼欺負人,你眼睛真的要瞎。”對胡建軍的解釋江大山還沒怎麼應,江才貴的弟弟江才富就從江老二家那邊衝下來,作勢要打胡建軍,幸好他的老婆跟在後麵,將他給拉住。
“有本事你就來,老子會怕你啊,你看你那個毬樣子,爛人就是爛人,老子就是敢講,害怕你咬我啊。”高高大大的胡建軍,在外人麵前並不是那麼容易服軟的人,指著江才富同樣罵回去。
擔心衝突擴大,江大山也將胡建軍往後麵拉:“有什麼話好好講,不要吵不要罵,過來......彆吵......”
“胡建軍,你要這樣的話,老子今天就和你過不去了。”江才貴還想裝一下病懨懨的樣子,可是弟弟已經和胡建軍吵成這個樣子,他也裝不下去了,彎腰在路邊撿起一截木棍,指著胡建軍。
廖慧沒說什麼,可是兩隻手還是緊緊的揪住江才貴,生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動作來。
胡建軍被江大山拉到身後,見勢也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捏住,要是對方敢動手,那他也不會客氣。
“江才貴,你和哪個過不去?想打上我家來是不是?”這時又有人在旁邊大吼一聲。
眾人看去,原來是脾氣一樣火爆的江玉。
江玉也是從江老二家那邊下來,剛走近就看到江才貴舉著一根棍子指著姐夫,雖然江才貴是同村的,可是江玉也曉得這時候要站在哪邊。
“江玉,你啥子意思?你吼個g8啊,關你個鳥事啊,看你樣子,想打架嗎?”到江老二家吃酒的羅龍文跳了出來指著江玉罵道。
羅龍文是江才貴的妹夫,他當然要站在江才貴和江才富那邊。
“羅龍文,那你又是什麼意思?不關我兄弟的事,難道又關你的事?江家寨不是你家,要衝也輪不到你跳出來衝,你要想打,那就來,奉陪到底。”江玉城的話味沒那麼濃,起碼他沒有說臟話罵人,但是,並不能因為這樣就說他示弱,相反,從他選擇站在羅龍文的正前方,就曉得他做好了隨時開打的準備。
現場的氛圍就像是第一螺旋一樣,越升越高,看起來一場農村的混戰似乎不可避免。
江才貴家那邊越來越多人力挺,而江玉城家幾兄弟也一個個堅定的站在胡建軍這邊。
當然,這場架要打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畢竟除了至親的人挑明態度之外,更多的是兩邊不能幫的中間派,那些人與江才貴和江玉彩家都有些關係。他們不但不能幫其中一方,而且隻能說和調解。
“冷靜,你們冷靜,吵個毬啊,有什麼好吵的,一個寨子的,吵完你們毬的老死不相往來了嗎?都閉嘴......聽我講一下......”江老二就在眾人劍拔弩張的時候出來了。
江老二在江家寨不算威望最高的,也不是輩分最老的,可是今天他家辦酒,在場的這些人,幾乎全部都來他家吃酒。吃過了的湧到這裡來,就連還沒吃的人,也離開他家聚集到這邊,那江老二就不能不站出來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