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他們天蒙蒙亮就出,可是等他們回到邊防營的駐地時,已經晚上十點過了。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兩座山,一個來回就消耗掉了他們十幾個小時時間。
這算辛苦嗎?其實還不算,邊防營的戰士有時候出去巡邏,一去就是一個星期乃至於十天,他們要翻閱的山更高更多。
無論多麼的辛苦,這保家衛國的事情總得有人做。這些邊防軍人實在是可敬可配,常年呆在這偏僻的大山裡,時時刻刻守衛著祖國的大好河山。他們缺乏娛樂生活,缺乏豐沛的物資,忍受著和家人長期分離的難過,其目的就是為了我們每一個人,為了這個國家。
以前胡銘晨隻是從電視上看到一些介紹這些軍人的新聞或者片子,那會兒他也會感動,可是那種感動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等他有機會前來,與這些最可愛的人生活的一段時間後,那種感動和敬佩才會深入到骨子裡麵去。因為胡銘晨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那種辛苦和寂寞。
到這裡的半個月,胡銘晨的生活是周而複始的單調。每天就是爬山下山,再爬山再下山。
這個動作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實際作用,可實際上對於增強他們的體能和抵抗力,以及磨練他們的意誌和耐力是很有用的。
更何況,作為一支特種部隊,什麼環境都要適應,不論是高山沙漠還是大江大海,當任務有需要,就必須義無反顧的前往。隻不過現在的訓練科目是被胡銘晨撞到了而已。
在高山上訓練不舒服,難道到海邊就一定舒服嗎?未必然,彆的不說,光每天身上的脫皮就很不容易。海水浸泡,烈焰日曬,整個人不僅僅是變黑那麼簡單。
十五天的不斷重複之後,山狼突擊隊翻山越嶺的功夫的確是越來越好了,起碼從時間上看,他們所花費的時間是越來越提前了的。甚至在最後一天,他們是在太陽落山的時候趕了回來。
“好了,階段性的訓練任務結束,明天開始,才是真正的考驗,明天我們要離開這裡,徒步翻山越嶺前往迷良,整個距離三百多公裡,在到達迷良之前,我們不會得到任何的補給。我們總共隻攜帶一天的乾糧,其餘的部分路途中自己解決......”十五天的階段性適應新訓練結束,裴強開始布置下個階段的任務。
“隻帶一天的乾糧,那我們餓了吃什麼?”胡銘晨問道。
“不是已經說了嘛,路途中自己解決,你是聽不懂嗎?”
這話聽起來怎麼像鬼子說的話呢,自己解決,怎麼解決啊?偷和搶嗎?
裴強當然不可能讓戰士們偷搶,人民軍隊是不拿人民一針一線的。即便是真的可以那麼混乾,在這地廣人稀的周邊地區,也沒多少可以下手的村莊。
胡銘晨也不是真傻,他腦子一轉彎就全明白了,接下來這些天,就是吃野味的時間了。隻不過這個野味到底是什麼,就看運氣和本事,可以是魚,可以是山雞,也可以是螞蟻和蚯蚓,還有像是野果野菜什麼的,那估計也少不了。
講解了注意事項,整理好裝備之後,第二天一早,邊防營的官兵將他們送出營區。在他們這一隊人的身上,就攜帶了一台可以同外界聯係的衛星電話。在這大山裡麵,像手機這種東西,幾乎是無信號的。因為人煙稀少,除了城鎮周邊,電信公司的基站還沒有覆蓋。
要前往迷良,所翻越的山就不再是胡銘晨他們前段時間訓練的兩座山可比。那兩座山的反複訓練,隻是為這一趟長途跋涉做前期適應性訓練而已。
離開營區後不多遠,就沒有路了,沒有路也就不可能有什麼指示牌,行進的方向,就靠指南針和自然環境辨識。一行人所走的是完全陌生的山裡,並且,攜帶的行李更多了,比如睡袋,帳篷,棉衣這些是要隨身攜帶著的。
第一天有乾糧,而且前一天特意留了一天的時間修整,所以,雖然路途艱險,可走起來還算平順,遇到一些南行的地段,互相協作,手拉手就度過了。
到了天快黑的時候,胡銘晨他們走了四十幾公裡。到了一片半山腰的樹林時,裴強安排宿營。
山裡麵天黑了就彆再亂走了,容易產生危險。
裴強同意宿營,可戰士們並沒有東倒西歪胡亂躺一地,而是迅整理場地搭建帳篷和生火。
所謂森林防火的那些提示和規定,用不到他們身上來。他們生火不完全是為了取暖,至少要燒一點熱水來喝。而且,部隊上對於生火也有自己的規定,起碼他們也是不能引起火災的,而且,生火的地方最後也要做掩埋。一方麵杜絕火源死灰複燃,另一方麵也是保護自己的行蹤。
以前看到電視上人家在野外露營,胡銘晨會有點小羨慕。吃著野餐,看著美景,聞著清晰的空氣,數著天上的星星,再將一個美人爛在懷裡,兩人披著一條毯子,多麼溫馨愜意啊。
可胡銘晨現在的感受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了,且不說美人,那是絕對沒有的。就是野餐,也隻是開水配乾糧。而且胡銘晨現,他們所有人還不敢放開吃,本來一天的量,愣是被分成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