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業說完就看著胡銘晨他們。
胡建業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他就算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力。
這兩年,胡銘晨家的事業蒸蒸日上,胡建強也隨著水漲船高,可是胡建業家還是原地踏步。就算之前胡建業和胡銘勇在工地上跟著乾了一段時間,可是那點工錢也還不足以多大的改變他家的麵貌。
就算這次修房子,那也是勒了褲腰帶硬著頭皮上的。為此還背了一些賬。
之所以這個時候要修房子,倒也不是受到胡銘晨家的刺激。他們兩家的差距已經從根本上拉開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胡建業家是無論如何都趕不上了的,過去的反差那是一去不複返了。他們之所以要決定修房子,是因為胡銘勇年紀不小了,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如果還是以前的老房子,那麼姑娘家有可能會嫌棄,為了找到一個兒媳婦,劉春花和胡建業一商量,乾脆就硬著頭皮先修三間平房出來,除了一間堂屋當客廳之外,另外的兩間可以拿給胡銘勇當新房。
在這個節骨眼上,胡銘勇的手裡頭根本就沒什麼閒錢,而這個事情,又不是三兩百塊錢可以表達意思擺平得了的,因此,胡建業就隻有指望胡建強和胡建軍兩兄弟了,當然,也還指望胡銘晨。彆人可以不清楚胡銘晨在家裡麵的作用地為,作為大伯,胡建業不可能不了解。
心裡麵是那麼想,可是話卻又不能明著說,尤其是在當著劉春花麵的情況下。胡建業也擔心說得太沒麵子了,回家去劉春花要吵鬨。
“那怎麼辦呢?現在不管怎麼樣,你們得有一個態度,二哥後天就上山,如果你們沒有一個態度,他們後天晚上就有可能找上門來。”胡建強道。
如果胡建業一家想乾什麼都不明著說,還得等他們來主動挑明的話,那胡建強也就跟著裝瘋賣傻。胡建強的情緒不是針對胡建業,而是針對那個一向強勢的大嫂劉春花。
“確實是這樣子,等人家找上門來,話就不好說了。”胡建軍點頭附和道。
“可是我們不曉得主動上前去說點啥子啊。”胡建業攤攤手道。
“你是大哥,人情世故你懂得比我們多,你要是都不曉得,那我們就更不曉得了。”胡建強一句話輕輕鬆鬆就推了個乾乾淨淨。
“我看算了,商量半天,我覺得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大不了房子不往下修了。”劉春花忍不住道。
劉春花反過來覺得,胡建強和胡建軍是在逼迫他們家,是在看他們家的笑話。
可是她也不自己想想,就她的這個態度,彆人怎麼幫,弄不好,也許還好心沒得好呢。
“媽,房子不修下去,那們家住哪裡?老房子可是推倒一大半了。”胡銘勇道。
“住哪裡不是住啊,難道就住在棚子裡,你會住死了嗎?”胡銘勇的問話得到的是劉春花的責罵。
“大嫂,你的這個話......你家有兒有女,全部住一個棚子?三五天還好,難道一直這樣嗎?胡銘勇該找媳婦了,胡香香也可以找婆家了,這不太好吧。”江玉彩忍不住道。
江玉彩的話,一下子就戳中了劉春花的痛點。
如果讓人曉得他們房子修不下去,隻能住棚子,那麼哪家願意把姑娘放給胡銘勇,哪家小夥子又願意來談胡香香。劉春花可以意氣用事,可是她這樣,很容易就把兒子和閨女給毀了。
“就是嘛,那個窩棚能住幾年嗎?”胡建業跟著板起臉道。
“我就講實話了,我猜啊,這個事情沒有萬把塊錢拿出來,消不了。從胡建明的態度看,這個是起碼的,而且,你家得主動才行,等胡建明胡建輝他們自己上門來,恐怕萬把塊就擺不平了,你們自己想好。”胡建軍開門見山直接道。
胡建軍相對心思沒有那麼多,他也並不願意看到胡建業家的熱鬨,之前在怎麼不和,可畢竟是親兄弟。就算不和,那也是與劉春花居多。
“哇,需要萬把塊那麼多啊?”一聽到這個數目字,胡建業就吃了一驚。
“大哥,畢竟二哥是死了,如果隻是受傷,那就好辦的多,一兩千的醫藥費補助一下就可以,現在他是死了,還丟下好幾個娃娃,胡銘榮他們都沒結婚,胡銘的才十來歲。萬把塊多嗎?萬把塊連這個喪事都不能完全辦下來。”胡建軍道。
“就是的嘛,你覺得換成哪家,是願意要人還是願意要錢嘛,這個隻能講你家運氣不好,說真的,要是胡建明他們幾個找上門來,我們也很難幫你說什麼話,因為道理很明顯。”胡建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