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強去找唐智良打聽谘詢情況,注定了是不會有一個滿意結果的。
唐智良就是發動,至於過程和結果,他根本不管,也不在乎。他單純的就是將任務壓給各個村,其餘的,就拍拍屁股等待了。
胡建強從鄉鎮府走出來,越想越窩火,這到底是一個利民的政策還是一個害民的政策,他是在心裡麵打了一個大問號的。
特彆是一想到臨走前唐智良的那一大段話,胡建強就更是來氣。
“我告訴你啊,你們各個村一定要承擔起相關的責任來,村民選你們當村長,可不是選你們出來混吃乾飯的,是希望你們可以帶領村民致富。現在鄉裡麵提供了這麼好的思路辦法,你們一定要珍惜,不能讓村民失望,更不能讓鄉裡麵失望。到時候,我們是要組織考核的,要是任務不過關,我們可是要處分的。”
處分?處分個毛線啊,老子又沒有拿一分錢的工資,老子也沒有什麼編製,說好聽的,老子是個村乾部,說不好聽的,還不如其他村民呢,不用負責任何事情。
站在鄉鎮府門口,胡建強原本想給胡銘晨打個電話,但是回頭一想,電話中不太說得清楚,他乾脆拉開車門上了車,將牧馬人徑直往城裡開去。
胡銘晨晚上放學,就在樓下遇到了胡建強。
“三叔,你怎麼來了,有事情了?”
“啥事也沒有,就憋得慌,上來找你聊聊。”胡建強將煙頭扔掉踩了踩道。
“走,上樓,有啥事家裡說去。”
胡建強在春天小區也有自己一套房子的,他現在到了城裡,就是住在自己的房子裡。
胡建強因為是單身,因此他的房子和方國平的一樣,是個兩室一廳的小套房。
為了不影響胡雨嬌學習和休息,上樓之後,胡銘晨是跟隨胡建強去他的房間。
“三叔,什麼事情讓你那麼生氣啊?”進屋坐下之後,胡銘晨就問道。
“還能因為什麼,還不是鄉裡麵組織要種柑橘的事情唄,我告訴你,唐智良根本就是拍屁股胡亂決定,他們啥準備也沒有,你提到的配套,完全就是空的。”胡建強帶著火氣道。
就算與唐智良的談話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可是胡建強還是沒有釋懷,沒有從氣憤中緩過來。
“胡亂決定,沒有配套?”胡銘晨皺著眉頭問道。
“是啊,那柑橘樹要兩年才掛果,而這兩年,老百姓怎麼過,怎麼活,他們連基本的糧食保障都沒有。還有啊,那樹苗要老百姓自己掏錢買,有幾家能掏得起那個錢啊?至於你說的,豐產了之後的銷售問題,他們更是想都沒想過,需要老百姓自己解決處理。”胡建強又點上一支煙道。
“這樣啊......那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好辦,我打算不配合,不參與,愛咋滴咋滴,還特碼的說完不成任務要處分,能怎麼處分啊?大不了這個鳥村主任不當就是了。”胡建強敲了敲茶幾道。
“產業調整本來是好事,發展經濟作物,從思路上也是對的,但是像他們這樣搞,的確是不行,弄不好,老百姓就得白白承擔損失。我基本上可以看到,這樣的大規模行為,很難取得成效和成功。可是,一昧的與鄉裡麵對著乾,似乎也不是那麼個事。”胡銘晨在客廳裡來回踱步,沉吟著道。
“不對著乾,還能有什麼好辦法,難道我去發動和組織大家往火坑裡跳?這要是成了還好,要是今後不成,我還不得被罵死。”胡建強雙手一攤道。
“發動和組織,當然是不可能的,可是,這也不意味著你什麼都做不了。我覺得,你可以組織村裡麵各組的代表和組長來開會,將鄉裡麵的活動內容和利弊得失給他們講清楚,既不反對,也不鼓勵,就看他們自願怎麼選。一句話,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後果,老百姓有種什麼品種的自由,他們要是實在不願意參與,那你也沒辦法,這樣對上麵也有個交代。”胡銘晨給胡建強出點子道。
當初胡建強選村主任,是胡銘晨慫恿的結果,現在他遇到問題,胡銘晨也不能不給他謀劃一下,何況,這的確是關係到全村人未來的吃飯問題。
至於鄉裡麵的其他的村,那胡銘晨就管不了那麼多了,那是其他村主任和鄉乾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