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蔣永通預感不好了
通過魏東方的彙報,胡銘晨他們才知道原來羅皓才在背後做了很多事情,就連共富利公司的辦公室被搜查,也是暗地裡做了錄音錄像的。
而他們之所以沒有將這一切告訴胡建強,不是不信任他,一方麵是出於保密需要,另一方麵,反而是保護他。
胡建強是朗州本地人,不管生意大小還是成功與否,他都脫離不了這塊土地,可是羅皓才是沒有這些顧忌的,蔣兆麟的手再長,也伸不到烏西去。羅皓才能夠在烏西那邊成長壯大,自然也有他的人脈關係網。
三天後,就在大家過年采辦年貨,各個地方安排過年放假的時候,《突破》雜誌竟然毫無征兆的在首頁刊登了一篇名為《如何推進地方超常規發展》的署名文章,文章的作者是一位在京城學術界挺有威望的學著專家。
這種重要的雜誌,不可能去刊登那種攻擊性的文章,這不符合雜誌的定位,也不符合上麵需要。
通篇來看,這就是一篇探討新或者說建議性的研究成果,是希望各個地方可以在新形勢下的經濟建設中少走彎路,牢牢抓住經濟發展和各地建設的正確方向。
然而,這裡麵很妙的一點,那就是觀音山區以及共富利公司被強行征收土地的例子被當成了反麵教材提及。
文章作者拿這兩件事當證據來證明,鎮南市之所以在經濟建設上不如周邊例如乾亮這樣的省會,觀音山區之所以進展不如很多人的語氣,就在於當地在政策上,落實上,出現了很大問題,甚至裡麵用到了“與民爭利”和“巧取豪奪”兩個很具有批評性的詞彙。
在文章的結尾,作者語重心長的奉勸鎮南市,要想取得超常規的跨越式發展,要想彎道超車,趕上兄弟省市的步伐,那麼就必須尊重市場規律,必須改善營商環境,必須敞開心胸迎接世界各地的投資者,隻有這樣,作為內陸的鎮南,才有可能不繼續落後。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的,如果這篇文章通篇去寫觀音山區和共富利公司,那麼會讓人覺得是在鬥爭,可是,它就是在其間蜻蜓點水的提了一下,當成一個佐證,效果就很不一樣了。既不影響專業文章的嚴肅性,可是又能讓人印象深刻。
緊隨這篇文章之後,視野網上就出現了一段視頻,就是共富利公司被搜查,可是工作人員又講不出個所以然的情況視頻。
這還不算,羅皓才那家夥居然玩了一招更狠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居然讓這個事情上了c台的新聞,儘管不是晚間七點的新聞,可是也在中午十二點的時間短播了兩分多鐘。
在這兩分多鐘,新聞裡麵披露了一個情況,就是共富利公司的土地,其實已經抵押給了銀行,市府的強行征收,其實就是搶銀行的利益。更重要的是,背後收益的那家公司名字被點了出來,就是蔣永通所有的那家企業。
普通老百姓或許並不懂這裡麵的彎彎繞繞,可是熟知內情的人就開始有各種聯想了。
“有意思,這些人還真的是有意思。”金付寬用遙控器關掉電視,雙手摩挲著道。
“領導,你覺得會是那個胡銘晨做的嗎?”劉秘書給金付寬的茶杯斟滿茶水之後問道。
金付寬搖了搖頭“不像,那家夥還沒有這麼老練。”
“那倒也是,這裡麵的分寸可是把握得剛剛好。”劉秘書附和道。
劉秘書又不是白丁,他怎麼可能會連這點也看不明白,之所以要問金付寬,就是要突出金付寬的英名而已,這算是十分高明的拍馬屁。
“從《突破》雜誌上的文章,到c台的新聞,都是指向蔣家了,可是人家愣是一個字都沒有提,嗬嗬,尤其是人家的地還抵押給銀行了,而蔣永通的一個長輩,偏偏就是銀行監管領導,你說,這個怎麼能說得清楚,看來,黃泥巴掉進褲襠裡麵,不是屎也是屎了。”金付寬搖頭晃腦的分析道。
“領導,那你覺得,蔣家會怎麼辦?他們應該不會就這麼屈服了吧,否則多沒麵子啊。”劉秘書問道。
“麵子?嗬嗬,體製內的人的確最講究麵子,可是,同時也最不講究麵子。都說商人勢力,其實,他們那些人更勢力,如果風頭不對,麵子是可以毫不猶豫放下的。”金付寬自嘲的笑道。
金付寬說彆人,何嘗不也是在包括他自己。當時蔣永通來找他,可是被他奉為上賓的,他也想走蔣兆麟的關係,也希望更上一層樓。
可是後來勢頭不對,尤其是傳出了蔣兆麟可能會調走的傳聞之後,蔣永通找他,金付寬卻避而不見了。
趨利避害的本事如果沒有,金付寬也不能走到現在的位置。
就在金付寬和劉秘書談論此事的時候,蔣永通也在另一邊大發雷霆。
“我擦,廢物,都特麼的一群廢物,居然連這麼點基本的消息都搞不清楚,乾什麼吃的。”蔣永通將一個茶杯砸在馮旭的麵前,大發雷霆咆哮道。
馮旭靜靜的站著,他沒有被蔣永通的行為嚇倒,也沒有戰戰兢兢。因為這個事具體不是他處理的,所以他並沒有主要責任。說起來,這是蔣永通自己的事情,將那塊地搞過來,是蔣永通自己走關係的結果。
如果要罵,那蔣永通就應該罵給他辦這事的人以及他自己。
“蔣先生,事先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把土地做了抵押。因為觀音山區在征用的時候,共富利公司的人根本就不出麵,不簽字也不提供手續,更沒有收錢,所以我們並不清楚有這樣的內情環節。”馮旭平靜的道。
“不知道,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完了嗎?現在我們丟人丟大了,你知道嗎?我丟人了。”蔣永通也不管是不是馮旭的責任,反正現在就他在場,自然就成了蔣永通發泄的對象。
蔣永通這回的確是丟人了,因為那些土地已經抵押給了銀行,那麼就算土地到了手裡,蔣永通也隻有原路吐回來,除非他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韙侵吞銀行的資產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