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強他們在鵬城呆了兩天之後,胡銘晨就給他們訂好回家的機票和火車票,各自回家探親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他們再回來與胡銘晨彙合。
裴強他們前腳剛走,胡銘晨這邊後腳就接到羅浩才那邊打來的電話,有關對蔣永通的公司進行的調查已經有了較大進展,不過結果卻不是很理想。
“羅叔叔,什麼叫有進展但是又不理想呢?我聽起來有些稀裡糊塗啊。”
“很簡單,馮旭死了,所有的問題都由他一個人抗。”電話那頭的羅浩才不怒不慍的道,整個人顯得很平靜。
對於羅浩才來說,馮旭死不死,蔣永通有沒有被整到,他其實並不是特彆上心。
雖說他曾經與蔣永通也有過節,為了觀音山區的那幾塊地,他與蔣永通還不見麵的鬥了一回,可最終他獲勝的,整個觀音山區那邊的利益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壞。
甚至,羅浩才的利益不僅沒有受損,反而還因此而獲利良多,起碼就因為那樣,胡銘晨他們整個退出了共富利公司,觀音山區的所有收益,全部歸了羅浩才。
他們現在之所以要對蔣永通下手,更多的是胡銘晨的需要,背後也有些新大佬的需要,羅浩才真正的是無所謂。反正成了,他不見得得利多少,不成,他一樣沒有什麼損失。
一個勝利者,很容易采取一種豁達的姿態,就因為這樣,羅浩才非常平靜,頂多就是有那麼點點惋惜而已。
可胡銘晨就不一樣了,聽說馮旭死了,胡銘晨整個人就頓時吃了一驚。
“馮旭死了?他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死了呢?怎麼就死了呢?”
“毫無疑問,是有人對他下了手,至於是誰,大家心知肚明。像這種人,因為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也隻有死了,有些人才會真正的安全。”羅浩才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胡銘晨要是再不明白,那他就是傻瓜了。
胡銘晨實際上也不是真的想不到那個點,隻是倏然間得到這樣一條消息,他感到震驚罷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想讓馮旭死的人,除了蔣永通,實在是找不到彆人了。
像馮旭這種人,作為蔣永通的代言人,沒事的時候他可以風風光光,走到哪都會有人給他麵子,拍他的馬屁。可是他就沒想到,一旦出事,他就是丟車保帥的那個車。
知道的內幕越多,風險就會越大。得到的利益越多,承擔的責任就相應越大。馮旭或許想到他有一天被當背鍋俠,否則他不會將有關鎮南酒廠私有化的相關資料保存,但是他絕對想不到,他有一天會因此而丟命。
“好一招丟車保帥,手段還真夠狠的。”胡銘晨感慨道。
“有些人就是這樣的,明麵上道貌岸然,可背地裡男盜女娼,心狠手辣。彆說你沒想到,我其實也沒想到會出現這麼一個結果。因為馮旭一死,這個case就查不下去了。”
“那從那邊收到的資料不是證明蔣永通牽扯其中了嗎?”胡銘晨疑惑的問道,“照理說,也一樣可以沿著這條線索下去啊。”
“你想多了,是,有些資料是牽扯到蔣永通,很多人也知道馮旭就是在替蔣永通辦事,可是單憑這樣是拿蔣永通沒辦法的。缺少了關鍵人物,何況,蔣永通也可以全然否認,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馮旭的頭上。此外,蔣永通的身後還站著一些大神,想要就此弄垮他,基本上是無望了。”羅浩才給胡銘晨分析道。
“那......你背後的大領導又是個什麼意思呢?”胡銘晨試探著問道。
在胡銘晨看來,蔣永通的背後站在大神,可羅浩才背後那位也不是等閒之輩,他如果下定決心死命要乾,有些不成立的關係也能變得成立。
“嗬嗬,領導能有什麼意思啊,沒意思,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了唄,反正他也沒指望因此將蔣永通完全整垮,讓他身陷囹圄。”羅浩才苦笑道,“像他們那個層級的人,更看重的是借力打力,而不會是你死我活的廝殺,那隻會使得互相之間兩敗俱傷。”
胡銘晨一下子有些沒有明白,但是他一細想,立馬就有所領悟。
搞了半天,自己這些人都是人家的一個棋子而已,彆人老神在在的處在幕後提提木偶線,他們前台的人就儘情的表演。
從一開始,朗州省新來的大佬就沒打算真的要整死蔣永通,他隻是想借用這件事來敲打那些蔣兆麟留下來的人馬。
就像羅浩才所說,到了他們的那個層級,所謂你死我活的廝殺實際上是最愚蠢的舉動。
要是這位新大佬真的一巴掌將蔣永通給拍死了,那他不但不會有所得,反過來,還會給自己樹立一個不死不休的敵人。蔣兆麟留下來的人馬不僅不會倒向他,反悔會更加的與他對乾,那就畫蛇添足,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