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一拍桌子,那位中年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沒,沒什麼,看到朋友了嘛,打聲招呼。”中年人趕緊將手收回,腆著臉陪著笑道。
這些混社會的,不管多橫,就沒幾個敢跟執法人員對著乾的。因為他們都知道,對著乾,準沒好下場,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朋友?他們和你是朋友?你是欺負我眼神不好還是咋滴?”乘警同誌偏著頭,抬眼由下往上看著那位中年人,語氣滿是疑惑和譏諷道。
“真的是朋友,嘿嘿......他們真的很像我認識的朋友。”中年人訕笑著道。
“jc叔叔,我們可不認識他們,這些人一看流裡流氣的,就不會是什麼好人,您可要注意,否則,這趟車上估計會有不少善良的旅客遭災呢。”胡銘晨急忙擺手,一口否認。
“看到沒有,他們根本不認識你們。”乘警說著站了起來,“我看你們鬼鬼祟祟,也一定是有問題,喲,後麵都還有幾個的嘛,一夥的?”
就在中年人與乘警談話的當口,他們那邊又從餐車外擠進來四個人,是打算來幫忙的。當看到中年人正在被盤問,就想縮回去。
“誒,誒,誒,走什麼,過來,過來。”乘警同誌急忙招手叫住那四個人,那四個人被喊住,隻能半推半就的會轉過來,向前走了幾步,等到了跟前,乘警同誌點了點他們道:“怎麼看到我就轉身,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你們......一夥兒的?”
“我們沒做什麼啊,什麼也沒做,就是......就是肚子餓了來吃飯嘛。”那位中年人也沒承認是不是一夥兒的,不過倒是將話題轉移過去,他這個樣子,也等於是默認了他們屬於一夥的事實。
“哦,來吃飯啊,來吃飯就去那邊點菜,彆在這裡咋咋呼呼的,我告訴你們,在這趟車上最好老實點,彆惹事,否則,你們可能就不能在家裡過年了。”乘警同誌嘴巴翹了翹,抬手指了指斜對麵的一張空桌道。
“誒,我們就去點,你們吃。”中年人應了一聲就轉過身去,不過在目光與胡銘晨交彙的時候,他明顯的惡狠狠瞪了胡銘晨一下,意思就是警告胡銘晨,咱們走著瞧。
胡銘晨癟了癟嘴,對那個犀利的眼神直接免疫,壓根不放在心上。
等那些人去那邊點菜吃飯之後,乘警同誌才扯了扯褲腳重新坐下來。
“你們兩個應該就是得罪他們了吧?”坐下後,乘警同誌又點上一支煙,翻了翻眼皮看著胡銘晨和郝洋道。
“我們也沒得罪他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隻曉得他們這幫人不是好人,意圖不軌。”胡銘晨搖搖頭道。
郝洋則是扭頭斜睨了那邊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道:“jc叔叔,你既然都看出他們不像好人了,那怎麼不把他們抓起來呢?就是他們一直跟蹤我們,想搶我們還想打我們。”
乘警同誌瞟了郝洋一眼:“抓?我怎麼抓?我一個人,再說了,就算明知他們不是好人,可是我也沒證據抓他們啊。你一位我是看誰不順眼就抓起來呀,他們現在一沒偷二沒搶,哦,就因為人家看起來不是正經人就抓人,那我成什麼人了?”
對於郝洋的提議,對方明顯是嗤之以鼻,覺得著就是一個不動腦子的提議。
郝洋的提議一出口,胡銘晨的腦門上也是三條黑線。這明顯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必提呢?
就像人家說的,那邊七個人,他就一個人,抓不過來,況且也還的確沒有真憑實據。這位乘警,現在能做的就是護著他們兩個,不讓那些人亂來,能做到這點,就算是不錯。
“jc叔叔,他就是關心則亂的隨便一說,您彆當真。”胡銘晨等對方話音落點,趕緊用手捅了捅郝洋之後從旁解釋道。
胡銘晨捅郝洋,就是提醒他,彆亂出餿主意。
乘警同誌漠然的乜了乜郝洋,轉向胡銘晨:“他們隻要沒亂來,我就不能做什麼。而你們,隻要安安分分的,我保你們平安下車也沒問題。快過年了,誰都不希望多事,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我們就一直坐在這裡,哪兒也不去。您有您的難處,我們也是理解的,一個人要負責這一整列火車的安全,任務重,壓力大。不過......jc叔叔,雖然他們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可是我覺得,他們估計上車沒有買票,這個你看是不是......咱們也不能眼看著國家遭遇損失不是。”胡銘晨態度很端正的承認了前麵的部分,可是後麵他卻轉了轉眼珠子,出了一個餿主意。
胡銘晨和郝洋上車的時候,距離列車發車時間本來就不多了。那些人怎麼混進站上的車,胡銘晨不清楚,或許他們有自己的人脈和渠道。可是有一點胡銘晨敢肯定,就是那些人一定身上沒有火車票,因為當時他們就算是去買票,也完全來不及。
他們既然緊咬著不放追來,大的苦頭讓他們吃不了,可小的苦頭,能不放過還是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