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相識十幾年,又曾是好朋友,所以這次聚首,其樂融融。
江思營替胡銘晨準備的酒菜也相當豐盛,全部是家鄉味道,大家在桌子上,聊了很多當年的趣事。
通常老朋友見麵,聊過往,那都是免不了的環節,沒有過往的那些經曆,又何來今日之交情。
“以前,我打死也不敢想數年之後能有今天的生活,你們知道嗎?那時候,我心裡麵想著的是,這輩子恐怕都要乾收豬殺豬賣豬的營生了,嗬嗬。”羅誌正放下酒杯道。
他們今日沒喝白酒,可啤酒上了不少,紅酒也來了兩瓶。
“哈哈哈,那多好啊,頓頓都有肉吃嘛。”毛峰笑著道。
“彆提肉了,以前,那是巴不得可以頓頓吃肉,可是現在,卻經常想吃的是當年喂豬的野菜。你們看看,我們幾個,就胡銘晨不胖,我們三個,都發福了。”顧小七道。
“胡銘晨吃的一定都是定點定量的營養餐,那自然胖不了。”羅誌正道。
“少給我胡說八道,把我當貓喂呢。平時我吃的與你們吃的,就沒啥兩樣,火鍋,燒烤,炒菜,稀飯包子,豆漿油條,甚至於,我大多數時候還沒你們吃得好呢,學校食堂總不可能賣山珍海味嘛。”胡銘晨駁斥道。
許多人以為他有錢了,有花不完的錢,過的一定是帝王一般的生活,實際上,胡銘晨平常的生活與一般的小康人家沒有兩樣。
他唯一與彆人不一樣的,恐怕就在於不用為材米油鹽和房貸車貸擔心,有充分的財務自由罷了。
就是身上穿的衣服,胡銘晨也沒有全身上下頂級名牌。
那不符合他低調的定位。
“那是你的問題,你完全可以在外麵買大房子住,請傭人,坐直升機上學......”顧小七道。
“得得得,閉嘴吧你,我那是去上學讀書還是去裝13?每個人都有一個身份,而所要乾的事,得與那個身份相符合。像你說的那樣,那我現在還用得著和你們坐在這吃這些嗎?”胡銘晨打斷顧小七的話道。
他們這邊聊得起勁,突然就聽到不遠處有人發生爭吵。
“拿了貨,你們就得給錢,兩個多月了,還在拖,啥意思,想賴賬啊?”
“你說什麼屁話,就你們仨瓜兩棗的,至於賴賬嗎?我們公司是拿不出錢的那種嗎?程序,程序懂嗎?”
“我特碼每次找你們,每次都是程序,哪來那麼多狗屁程序,當初說的是一個月後就給錢,錢呢?吃了我那麼多次,喝了我那麼多次,哪次不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怎麼滴?是我樂意來?哪次不是你求著我來。嗬嗬,好,既然你話都這麼說了,以後,你這邊就彆打算再供貨了,至於前麵的錢,你自己找財務要去。”
胡銘晨放眼看去,是兩個男的在糾纏,其中一個看著有些眼熟,另一個完全不認識。
那邊的爭吵也吸引了毛峰他們,眾人紛紛一看究竟。
“咦,那不是我們公司的采購主管嗎?”毛峰定睛看了兩眼,然後指著那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男子道。
“你認識?”胡銘晨問道。
如果是旁人,胡銘晨懶得管閒事,可如若是自己手底下的人,那就另當彆論了。
而且,聽他們言語,應該是關於討要貨款,恰恰需要付款的就是毛峰說的這位。
“喂,喂,你們注意沒有,那個人很像我們的一個同學。”羅誌正指著要錢的另一個男子道。
“我覺得也是,樣子看起來很熟,可......就想不起是誰。”顧小七也跟著附和。
剛才胡銘晨也是覺得此人麵熟,他還以為自己認錯了,現在羅誌正與顧小七也這麼說,那麼是熟人無疑了。
胡銘晨又多看了一眼,腦子裡立馬冒出了一個名字。
“黃曉陽。”
“對,對,對,那家夥長的很像轉學了的黃曉陽,他爸爸那時候還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呢。”胡銘晨點出了名字後,羅誌正立馬讚同。
“還真是,我記得,就是因為與胡銘晨發生了矛盾,才走了的。”顧小七道。
“既然是熟人,那就去看看。”胡銘晨站了起來。
曾經過往的對對錯錯,胡銘晨早不放在心上了,何況那時候大家都還小。
胡銘晨要去,毛峰他們幾個當然也不可能坐著,全部起身陪著胡銘晨去。
“姓魯的,你這就是吃定我了是吧?沒有你簽字的單子,財務那邊根本不會給錢。你這麼整我,無非就是一開始的時候,我沒給你好處嘛。我那就是一點小生意,賺點小錢,再被你摳去......”被認定是黃曉陽的男子氣呼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