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劫之中,無儘黑暗。
轟!
六千神王之力,在這一刻,便如若六千蓋世神虹,轟然而落。
縱然是秦軒,在這六千神王合力之下,也如山下蟻,海中葉。
萬古劍之上,一道道裂痕彌漫著。
秦軒體內帝力近乎狂湧而出,不曾有半分保留。
其身,在這六千神王合力之下,卻下沉入那無儘黑暗鄭
哪怕是長生大道,也難撼六千神王之力。
秦軒的眼眸,近乎一片漆黑,似與這四周黑暗相同。
隱約中,他看到了秦昊,手持那裂痕彌漫的帝槍,一次次轟擊那六千神虹所彙聚。
每一次轟擊,都如蜉蝣撼樹,不自量力。
更有神王嘲弄,譏諷的神情,那些神王,甚至未曾在乎秦昊,任由秦昊動殺伐,不屑於理會。
但每一次秦昊動手,都讓秦軒之心微微一顫。
那些神王的嘲弄,如若讓秦軒回到曾經華夏。
陳家之力,他秦軒紈絝,不可抗衡,最終犯下大錯,跪在秦家門前,承受的,卻是冷嘲熱諷。
一如秦昊如今,哪怕,他知曉這是蜉蝣撼樹,哪怕,他知曉這是不自量力,甚至,知曉,哪怕是動儘力,卻也改變不了什麼,憑白承受屈辱。
可這……也是他當初秦軒,如今秦昊,唯一能做之事。
人力有時窮,這世間眾生何其多,世間之人,有幾人,力下能逆得乾坤?
秦軒望著秦昊,帝身內,驟然爆發出一道恐怖絕倫之力。
轟!
秦軒身軀一震,他竟然在六千神王力之下,避開那攻伐,出現在秦昊麵前。
“昊兒!”
秦軒一把抓住秦昊的肩膀,他近乎頭也不回,向仙界而去。
“父親!”秦昊望向秦軒,雙眸中,如有淚水。
秦軒卻是一手抓著秦昊,一手持萬古劍。
有神王咆哮,一道道神力如山嶽,秦軒卻是手持一劍,劈開一道道神王之力,衝向仙界。
直至,秦軒渾身浴血,萬古劍遍生裂痕,他望著那近在咫尺的仙界,手掌猛然一震。
秦昊卻是雙臂死死抓住秦軒的手臂,“父親又要舍得自身,讓昊兒獨活!?”
他望著秦軒,聲嘶力竭,“父親想過,讓昊兒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去死,昊兒心中是何滋味麼?”
秦軒並未震開秦昊,他反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可為父,能做的,也不過是僅此而已啊!”
他望著秦昊,眼中罕見有一抹柔光,“昊兒,父尚在,豈容子亡!”
“回仙界,照顧好你眼中珍重之人!”
秦昊眼中淒絕,“哪有你這樣當父親的!”
秦軒微微吸了一口氣,望向秦昊,“你爺爺教我的!”
僅僅一句話,卻讓秦昊目光呆滯。
秦軒卻在轉身,手臂一震,將秦昊身軀震開,與此同時,他燃一臂之力,滾滾玄光,便如長虹,將秦昊硬生生的轟出在這大劫之外,轟入仙界之鄭
他一人獨臂持劍,望著那眾神王。
他似乎看到了,那曾在華夏病床,是他錯了,紈絝不知事。
可那又如何?他的父母,可曾怪過!
拚儘性命,拚儘所擁有的一切,護他周。
便如他今日,縱死,但隻要秦昊離去,便可得心安。
秦軒望著那六千神帝,忽然笑了,他笑聲,愈加洪亮,諸多神王,似因這笑聲生怒。
“仙界,長生大帝,秦長青!”
“誰能殺我!?”
一人迎麵整片黑暗,卻不退半分,黑發飄蕩,迎麵六千神王,縱死又何妨!?
大戰之中,秦軒那染血麵頰上,隱隱有一滴淚。
昊兒,這一次為父,或許護不得你了!
為父還未曾見你娶妻,未曾見你生子。
為父的路,到此為止,可你的路,還長!
或許,你會悔恨,或許,你會痛苦,可……終有一,若你有子,你也會明白。
初為人父,隻能做到如此了。
不足之處,還請見諒!
……
大劫之中,秦軒身軀,早已經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