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四十餘歲的女尼走來,麵露和煦的笑容。
秦軒輕輕一笑,搖頭道:“隻是過來看看,勞煩大師了,我這便離去!”
女尼的眼中略有一絲失望,卻不失禮數,親自將秦軒送出寺廟。
秦軒站在寺廟外,他看得出,這一間小寺十分窘迫。
揮手間,他留下以一錠金子於門前,悄然離去。
他在寺外靜靜的盤坐著,似乎聽到了寺內的驚呼,可很快,讓秦軒意外的是,這對師父出寺並未置換成錢,反而是空無一物的回來了。
兩人從小寺的後麵摘了點野菜,劈了點柴火,就這樣解決了一頓晚飯。
秦軒意念輕動,便知曉這前因後果。
這對師徒,明明早已經饑腸轆轆,卻親自跑了十數裡,去將那一錠金子送去了派出所。
秦軒搖頭一笑,便不在以這
種方式。
一念動,野菜愈加茂盛。
不多時,有富豪來此求指點迷津,很快,其問題便迎刃而解。
在那位富豪的宣傳下,寺廟逐漸興隆。
女童,也逐漸長大。
當這寒水寺重新修建時,秦軒卻看到,年僅十三歲的蕭舞,居然便獨自一人下山。
她並未上學,而是下山觀人間疾苦。
甚至,每當有困難之人,都施以援手。
哪怕是因此,被包藏禍心的人看上,可蕭舞總是聰慧,慧眼識惡徒。
一年,兩年……五年……八年!
足足八年時間,蕭舞身無分文於世間行走,同樣,也是身無分文從紅塵歸來。
去時,她還算是皮膚白皙水嫩,回來時,她已經是身軀乾瘦,如皮包骨,膚色黑銅,哪裡像是年方十八的少女。
一雙眉眼,也仿佛閱儘了滄桑。
她赤腳從山下回來,而寒水寺,卻已經名震華夏了。
當少女回來後,原本的師父,卻已經是十分富態,更收了數位弟子。
那些弟子,都是富家子弟,重金修繕寒水寺的富主。
蕭舞望著陌生的寒水寺,望著陌生的師父,師弟,師妹們。
她笑了,一笑,仿佛笑儘了滄桑,寫下一封書信,於佛像前磕頭叩首。
蕭舞離去了,而寒水寺的寺主,其他人,誰也未曾在意蕭舞。
隻是蕭舞在下山時,她卻看到了一人。
“施主還在啊!”
蕭舞望
著秦軒,她記得秦軒,一直在這寺外,偶爾是坐著,偶爾是躺著,偶爾還會弄點吃的。
“你要走了?”秦軒看向蕭舞,微笑道。
“是啊,相比於寒水寺,世間的人,更需要我。”蕭舞微笑道。
“你不去相助世間人,世間依舊,你離開寒水寺,寒水寺依舊。”秦軒淡淡道:“渡人要先渡己,你這樣做,太過愚蠢。”
蕭舞聞言,卻是搖頭:“施主所言不對,人活一世,終有一死。”
“世人,都為自己而活,這是本能,可若是舍自己而為他人,這才是功德。”
“有人,為了金錢名利活一生,披著功德的外衣。”
“有人,卻是為了功德活一生,哪怕衣不蔽體。”
蕭舞含笑望著秦軒,“施主,這兩種,都是活著,並無對錯。”
“隻是,蕭舞選擇了後一種罷了。”
秦軒靜靜的望著蕭舞,他的眼底,竟有一絲不舍得。
“施主無需可憐我,這世間,有人比我更苦,有人,比我更難。”蕭舞雙手合十,行佛禮,“我已經很幸運了,蕭舞一生行事,不求他人理解,隻求問心無愧。”
秦軒沉默了,他望著蕭舞,隨後,他隨著蕭舞的腳步而行。
這是他從未做過的事情,跟隨著她人的腳步。
可如今,秦軒卻是毅然決然。
“這一世,換我陪你!”
山下,秦軒望著蕭舞的背影,輕聲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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