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文太,藤原拓海的父親,群馬縣藤原豆腐店的老板。
年輕時曾是名噪一時的公路賽車好手,退隱後的藤原文太以經營藤原豆腐店維生。
但暗地裡卻絞儘腦汁地利用各種方法,鍛煉其子藤原拓海成為天才型的飆車好手。
這第一場戲是拓海和夏樹約定一起去海邊,想要用車,文太趁機用一箱油誘惑拓海跟高橋啟介賽車。
雖然這應該是一場夜戲,而現在是早晨,不過為了儘量趕陳碩和劉得華的戲份,隻能先在白天拍,等後期再調整了。
劉得華坐在客廳裡,嘴裡叼著根煙看著電視。
陳碩從外麵回來,一邊看著他的背影,一邊想著心事往樓上走去。
上到拐角處突然想到了和夏樹的約定,回轉過來,說道:“這周日我要用車。”
劉得華頭也不回的說道:“周日?啊,不行。”
相比於之前拍《十麵埋伏》的時候,劉得華在說台詞的時候,口音改善了很多。
這是他在平日裡就拿著劇本揣摩台詞的緣故。
他是個很認真也很有韌性的人,平時說話的時候說慣了粵語,說起普通話來口音很難更改。
但在和陳碩一起拍戲時,每次看回放的時候,聽到自己的聲音他都有種出戲的感覺。
為了避免這種尷尬,隻能預先提前準備了。
正坐在監視器前的劉維強和麥朝輝聽到劉得華的台詞,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華仔的台詞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麥朝輝搖搖頭道:“誰知道?”
劉維強搓了搓下巴說道:“難道張毅謀真有這麼神奇?到他手裡的演員,都跟脫胎換骨似的?”
隨即兩人將目光投向了陳碩,這個隻拍了一部電影的新人。
陳碩聽著劉得華的台詞,感覺也很舒服,也沒在乎其他人,隻是認真的演著自己的戲。
聽到他說不行,不由問道:“為什麼啊?早上的貨我會去送的。”
劉得華雖然覺得這是個機會,但卻並不急著暴露自己的目的。
“不是這個問題,周日商工會要開會,我要用車。”
“真的假的?”陳碩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不過也知道自己想要用車有些困難了,不由嘀咕了一聲:“完蛋了。”
隨即有些心虛的說道:“周日我是一定要用車的啊!”
劉得華眯著的雙眼一睜,嘿嘿兩聲笑道:“嘿嘿,看來是為了女人啊!”
陳碩立馬一副被猜透了心思,麵色漲紅的反駁道:“為了什麼不重要吧?彆擺架子,借我用用嘛!”
最後又有些羞惱的反擊道:“反正就是台破車,到時候我就自己開走了。”
看著陳碩的表現,劉維強和麥朝輝兩人心頭不由的暗讚,果然有一手。
剛才短短的幾句話,陳碩從最開始故作漫不經心的表達自己的目的,到被拒絕後有些著急,並開出自己的條件。
聽到用車的理由,變得有些半信半疑,說到一定要用車的時候,又顯得有些外強中乾的心虛。
被點破心思的羞惱和故作鎮定的反擊。
這一連串的表現,變化的十分自然,讓人看了仿佛真就是一個,想要開車約會和自己父親鬥智鬥勇的少年。
這讓兩人不由的感覺,這個角色對於他來說,真的是沒有一點難度。
甚至遊刃有餘的都不像是一個青年演員。
表演繼續,當聽到如果能贏了高橋啟介之後就能夠獲得車子的使用權,並且還能給他加滿一箱油之後。
陳碩沉思了一會,雖然口中說著要考慮一下,但那隱隱的意動卻表現的很明顯。
等他轉身再次上樓梯後,麥朝輝大喊了一聲:“ok!”
陳碩下了樓梯,和劉得華一起到劉維強兩人身邊問道:“導演,效果怎麼樣?”
雖然他已經看到了優秀的提示,但最終過不過還是要看導演的意見。
劉維強向他豎起拇指說道:“很好,非常棒,過了!”
周潔倫、程冠希等人聽了,忍不住圍在幾人身後,想要看一看回放。
劉維強也很乾脆的將剛才的鏡頭回放了一下。
幾人剛才已經在一旁看到了陳碩的表演,感覺有種舒適的感覺,像是在現場看電影一般。
此時通過鏡頭,卻又有不一樣的感覺。
看著屏幕中的畫麵,會不由自主的將目光鎖定在陳碩的身上,並且能夠輕易的感受到他想要表達的情緒,而不會有絲毫刻意的感覺。
看完一遍之後,程冠希不得不承認,真要讓自己演藤原拓海的話,怕是沒法表現的那麼自然。
周潔倫則是沉默不言,看完一遍陳碩的表演之後,他似乎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什麼叫做表演。
同時他也明白了,當朋友看到自己能夠輕鬆譜出曲子時,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能夠分辨什麼樣的表演才是好的,才是合格的。
然而,這種感覺很不好。
因為他同樣能夠感覺到,自己想要做到陳碩這種程度,千難萬難。
這不由的讓他更加的沉默了。
一遍遍的在心裡揣摩著,自己該如何呈現高橋涼介這個人物。
又拍了一些特寫、反打鏡頭之後,這第一場戲順利完成。
香江那邊雖然也有第一場戲討彩頭的說法,但卻沒有收工等第二天再拍的想法。
而是直接再次拍攝拓海贏了啟介回來後的畫麵。
跟上一場戲一樣,劉得華依舊坐在茶幾旁,電視機也依舊開著,不過他手裡卻多了一份報紙。
而陳碩依舊是站在剛進門的地方,靜靜的看了他的背影一會,然後轉身上樓。
等劉得華疑惑的轉過身來,陳碩又回來說道:“加滿汽油,你答應過的。”
見他置若罔聞,又強調了一遍,道:“你答應過的!”
隨即轉身上樓。
兩場拍完,這才開始轉場。
現在劉維強等人想的就是,抓緊時間將豆腐店這邊的戲份結束了。
省的陳碩和劉得華兩人一走十來天,耽誤接下來的拍攝。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碩端了盒飯正打算找個涼快的地方。
東瀛這邊的夏天,還是很潮熱的。
“去那邊吃。”沒等他找到好地方,周潔倫就來到他的身邊,指著對麵的房屋陰涼地說道。
“好。”陳碩見他像是有話要和自己說,點點頭和他一起出了門到了對麵。
這牆角下也沒個坐的地方,周潔倫正要喊助理拿椅子來,就見陳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將盒飯放在地上打開。
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想了想也跟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向拿著椅子過來的助理擺擺手。
陳碩見那個圓臉的女助理拿了兩個凳子,拿著筷子向她招招手。
助理頓了頓將椅子拿過來,陳碩起身接過一把一屁股坐上麵。
周潔倫見他如此,不由一愣,隨後起身拍了拍屁股,坐在助理放下的椅子上。
說道:“我以為你喜歡坐地上。”
“有椅子不坐,為什麼要坐在地上?”陳碩夾起一個壽司直接塞嘴裡。
在東瀛,這盒飯也是和風的,不知道有沒有炒菜之類的,光吃這玩意也不是個事啊?
“教教我怎麼演戲。”周潔倫學著他,雙肘撐在膝蓋上,看著對麵的藤原豆腐店說道。
“可以啊,叫聲師父來聽聽。”陳碩隨意的說道。
“我打死你信不信?”周潔倫瞥了他一眼。
“不信。”陳碩乾脆利落的搖搖頭。
周潔倫一陣無語,當初杜紋嘖那麼壯他都能單手抓起來,自己這小身板,真要比劃比劃,怕不是一個手指頭就能按倒。
他將筷子一摔說道:“說吧,怎麼才能教我?”
“幫我寫兩首歌當束脩嘍。”
台島那邊古文教的還是比較廣泛的,周潔倫自然明白束脩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不明白的是。
“你自己不也是會寫歌嗎?為什麼還要我幫你寫歌?”
陳碩瞥了他一眼道:“我樂意啊,有免費的勞力為什麼不用?”
“靠!”他忍不住衝陳碩豎了個中指,狠狠的點頭說道:“可以!”
陳碩也不在乎他的不禮貌,身子向後一倚,顛顛的翹起二郎腿,得意的笑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彆說你這段時間一點沒有思考。”
周潔倫不甘示弱的也翹起二郎腿,說道:“我思考的結果就是,我的性格更適合演藤原拓海。”
“所以呢?”
“但你更適合。”周潔倫歎了口氣,說道:“我以為的適合,隻不過是覺得我的性格跟拓海很像罷了。
今天看了你的表演,我才明白,原來這才是演戲。
我來演的話,更多的是某些地方與藤原拓海相似。
而你,一開拍就能夠讓人知道,這就是藤原拓海。”
“沒那麼誇張。”陳碩搖搖頭,又讚道:“不過你能看到這裡,說明你對表演還是有天分的,至少你能夠看得出來,什麼是表演。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你跟高橋涼介這個人物的性格差彆有些大,不知道該如何著手?”
“對。”周潔倫點點頭道:“其實我心裡有一個高橋涼介的模板,但我不知道該怎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