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眼前的這兩位,還是白家二爺送過來的。
要是鬨得太
過,隻怕白家那邊,臉麵上也是過不去的。
林夢雅沒理他,卻越過他的肩膀,望向了後麵,熱鬨的飯廳。
“你們這是,在舉辦宴會?”
“不,不是。我家先生在病中,如何好宴請客人呢。是,是先生的幾個學生,正在用餐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
她故意拉長了尾音,但眼睛卻隨意的瞥向了那一盤盤的美食。
管事的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了,本來他是應該邀請這兩人一起入內的,隻是他又怕有他們兩個在,會讓神醫不高興。
“既然如此,那我得進去拜會一下了,不然以後如何行事呢?”
她話鋒一轉,眼看著就要往裡闖。
管事的心下一急,下意識的伸出手就要推她。
但那那雙手,卻被人一把扯了過去,連著他整個人,都被迫讓開了路。
林夢雅看也沒看,直直走了過去。
那管事的還要攔,卻被那個大胡子的仆從一瞪,腿肚子就嚇得打顫。
這人,活像是要吃人似的!
愣怔了一下之後,他才疾走幾步,追了上去。
但此時,他們已然入內了。
飯廳內,正是觥籌交錯,賓主儘歡之時。
對於突然出現的兩人,眾人都愣了愣。
隨後,作為主位上,一個看起來四十左右的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過片刻,又恢複了一副文雅的模樣。
“不知這兩位是——”
“他們二位,就是白二爺請來的客人。”
管事立刻開口解釋,卻略去了她這個大夫的身份。
林夢雅哪裡肯隨他的意思,挺了挺胸膛後說道;“在下是應了白家二爺的囑托,過來給潯陽先生治病的大夫,不知閣下,可是病人的家屬?”
一聽到是個大夫,眾人的神色都有了些變化。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從剛開始的審視,又多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中年男子也是遲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作為他旁邊的人之後,才回答道:“在下,是先生的徒荀子陽。替恩師,謝過二爺的惦記,又勞煩您白跑一趟,實在是抱歉。不如二位先坐下來,用一些酒菜。明日,我便回了二爺,將您送回去,也省得耽誤了您的事。”
這就下逐客令了?這些人,可真是迫不及待。
林夢雅卻搖了搖頭後,瞥了一眼那恨不得鑽進地縫裡的管事。
“我們這樣寡淡的腸胃,可實在是經不起這些油膩的東西。還是貴府的管事想得周到,給我們準備了一些特彆清淡的吃食。我勸諸位也跟我一樣,要細心飲食,免得腸胃有什麼不適,反受其害。”
這話,讓荀子陽多看了那管事的一眼。
心裡卻覺得,大概是因為下麵的人做得太明顯了,所以才會讓這大夫,生出一些不滿來。
但又責怪這兩人實在是沒什麼眼色,若是想要吃些好的,自己去廚房要便是了。
在這些飲食上爭長短的,也不怕丟人。
立刻,對這兩個人,升起了幾分輕視。
“此事,是府中下人辦事不利。既然覺得我們虧待了您,那您不如多用一些,就當是我給二位賠罪了。”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不過都是在說,他們沒見過什麼大場麵,眼皮子淺什麼的。
倒不知,誰才是井底之蛙了。
她這輩子吃過的東西,這些人怕是聽都沒聽過。
“那倒不必了,為醫者對於自身的調理最為看重。魚、肉、酒都要慎食。五穀雜糧,蔬果蛋奶,才是真正該多吃的東西。若是太過看重這些口腹之欲,隻怕才會生出一些病害來呢。”
她這話說出來,坐在荀子陽旁邊的老者,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在他手中,已然有了一個空壺。
而且那些肉食,也用了不少。
他轉了轉眼珠後,氣定神閒的說道:“對於普通人來說,自當如此。畢竟,不是誰人都能享受這些東西。”
頓時,所有人都用嘲諷的目光看向了她。
普通人,嗬嗬!
林夢雅先點點頭,仿佛是讚同了對方的說法,然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的確,比如像是您這種身患消渴症的病患,就絕對不宜食用。我觀您的麵相,恐怕您的消渴症極為嚴重。我倒是有些好奇,您是用了什麼方子,才能在如此飲食下,穩住病情的呢?”
那老者的眼中,露出了幾分心虛。
十分不自在的放下了酒杯,咬著牙說道:“這方子,自然是不能隨意透露。怎麼,你連這個規矩都不知道?”
“這我自然是知道,不過我有句話,還是要奉勸您一句。若是仗著有良方在手,就覺得有備無患的話,怕還是有些不妥。病在於治,但更在於養。一般效的方子,虎狼之藥居多。以您的身體狀況,怕是這藥也用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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