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一聽,立刻露出了一臉的不悅。
“嘖,我還以為你有多頑固呢,這點疼就受不了,沒勁。”
但她卻轉過頭來,朝著林夢雅眨巴眨巴眼睛。
鄭蓉蓉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就在阿秀給林夢雅使了暗號之後,她才反應過來。
鬨了半天,這隻是一場逼供的計謀啊。
她瞅了瞅蘇姐姐,又看了看阿秀。
她們明明剛才沒打任何商量,為何會如此默契?
相對單純的鄭蓉蓉哪裡知道,這威逼利誘的小手段,那兩人可是玩得爐火純青了。
林夢雅眯了眯眼,顯得心情不錯。
“那你就說說看,為何要劫我們宮家的朝雲錦?”
薑德疼得厲害,這次卻不敢不說了。
“是,是有人告訴我,如果我這麼做了,宮家跟鄭家必然會反目成仇。而我,則可以趁著他們雙方糾纏的時候,取代鄭家。”
薑德沒說的是,其實最開始鄭魯希要搶劫宮家商隊,其實也是他挑起來的事端。
但他並沒有直接參與,而是暗中安插自己的人,把自己做的一些事情,隱藏在鄭魯希做的惡事之中。
到時候,即便是宮家清算,也輪不到他的頭上。
這算盤他倒是打得精明,殊不知,既然因為幾匹朝雲錦,而被人懷疑到了自己的身上。
現在,他尤其後悔不該聽家裡頭那兩個沒見識的女人的話。
把作為罪證的朝雲錦,給穿在了身上。
“誰告訴你的?”
薑德卻遲疑了一下,眼神有些躲躲閃閃。
“是,是一個神秘人,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一下子被人拆穿了謊言,薑德顯得尤為惶恐。
畢竟他剛才已經見識到了這女人的狠毒,現下,恐怕他要是不說實話,說不定會被人給弄死。
但他也有自己的顧慮,宮家他得罪不起,另外一邊,他更是得罪不起。
林夢雅早就看透了這人的小心思,冷哼一聲。
“你們薑家的女兒嫁給了百裡家,自然跟他們家是姻親關係。若是你能取鄭家而代之,無疑是掐住了我宮家的咽喉。如此一來,不僅會影響到我宮家的商道,還會讓百裡家把這裡當成跳板,直接攻擊我宮家,你聽我說的,對是不對?”
薑德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涼得通透的。
甚至於,他已經想著該如何求饒,才能讓對方繞過他一命。
林夢雅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野心勃勃的廢物,已然是動氣了殺機。
“我想想,百裡家到底是如何說動你的呢?畢竟,跟宮家為敵,就憑你一個小小的薑家,怕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她一點點的,剝開薑德隱藏得最深的秘密。
看著那人漸漸變得慌亂,到了最後那麵如死灰的絕望。
“百裡家的人應當是說,宮家封地跟百裡家封地相距甚遠,所以如果他們滅了宮家之後,一切都需要你這個秦家來代管吧。也是,小小一個鄭家封地,哪裡能滿足得了你薑德薑大家主的野心呢?可薑大老爺,你也不怕胃口這麼大,會被撐死麼?”
一個“死”字,足以讓薑德的精神徹徹底底的崩潰。
他自以為的天衣無縫,如今被她徹徹底底的掀翻了之後,已然成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是我錯了!我不該癡心妄想,求你,求你饒了我一命吧!這些都是百裡家做的,都是他們逼著我做的呀!”
立刻有護衛上前,一腳把人提回了馬棚的深處。
林夢雅瞥了那個崩潰的家夥一眼,心中冷笑不止。
見到棺材知道落淚了,作死的時候怎麼就顧不得後果了?
“行了,想要活命,就把你們的計劃都給我說出來。但凡有一點隱瞞的地方,我就讓人把你的皮都剝下來!”
她厲聲說道,自有護衛上前,把人給拖走審問去了。
但她跟阿秀,卻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絲擔憂。
林夢雅現在隻覺得無比的慶幸,若不是因為他們要秘密的前往白家,所以才在暗中調查商隊被劫的事情。
那麼等到他們現的時候,宮家肯定會以雷霆之怒,向鄭家討要一個說法。
如果當時,鄭蓉蓉已經被害死,鄭魯希跟鄭家二房得手,而他們以宮家先祖定下來的婚約相要挾的話,那麼宮家跟鄭家的關係,就再也沒有修複的可能了。
這麼一來,鄭家肯定會被薑家趁機取代。
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百裡家早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宮家的咽喉要道,埋下了一枚釘子。
到時候,宮家可就危險了。
也許是冥冥之中,有宮家先祖保佑,所以才會提前被他們現端倪吧。
就連不清楚其中內幕的鄭蓉蓉,也因為她們兩個過於嚴肅的臉色,而噤若寒蟬。
林夢雅拉起鄭蓉蓉的手,柔聲安慰。
“蓉蓉,你先回房去,彆怕,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