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跟曾祖商量商量,好了,已經這麼晚了,你該回去了。”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甜甜軟軟的勸他回去。
龍天昱動也不動,隻是一雙眼睛,沉沉的看著她。
眸子如星子一樣亮,其中的脈脈溫情,柔柔的包裹著她的心。
這樣的人,這樣的深情,早已讓她沉醉。
湊上前去,給了那人一個吻。
龍天昱被她清冽還帶著一絲藥香的甜美所吸引,奪回了主動權。
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她卻覺得,自己像是喝了陳年佳釀,竟然有了絲絲醉意。
“今日你剛醒,我就先放過你。”
她細細輕喘,不爭氣的紅了一張臉。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縱然是她不想讓他來,可大概他也不會放心吧。
如同他來時一樣,這人消失的時候,也是沒有半分的聲響。
身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身上的溫度,緩緩的蹭了蹭錦被。
活著,真好。
“主子,您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白蘇端著清粥小菜,輕手輕腳的到了她的床前。
龍天昱走之前,一定是關照過了白蘇了。
這姑娘極有分寸,輕易不會擅闖。
她嗅到一股子食物的香氣,而此時,肚子才“咕嚕嚕”的吵了起來。
也難怪,這五天來,她除了喝藥就是喝藥,現在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什麼東西啊,這麼香?”
白蘇把東西都擺在桌子上,過來把她輕輕的扶了起來。
“是四少爺吩咐,讓廚房用了雞湯來熬粥。不油不膩,正合適主子現在喝。”
她幾乎靠著白蘇起床,好幾天沒動了,感覺身體的零部件都仿佛生鏽了一般。
一動,就酸疼得要命。
可她還是不喜歡像是個廢人似的,躺在床上等著人伺候著。
命是她的,身體也是她的,她不會輕易的,向任何人,任何事情屈服。
雞湯粥燉得爛爛的,一勺下去,溫熱的熨帖了她的腸胃。
慢慢的喝了小半碗下去後,那股子讓她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吃下去半頭牛的饑餓感,也終於被驅散了不少。
“那匹馬,後來如何了?”
“當場死了,不是清狐說,這馬害人不淺,等您醒了一定要殺了吃肉不可。所以,就讓人分割了,放在冰窖內。”
她眉頭輕輕的挑了挑,那家夥,雖行事一向與眾不同,倒是極懂她的心思。
“嗯,這幾天外麵,可有什麼消息?”
她出了這樣大的事,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至少學院那邊,應該會來詢問。
白蘇想了想,繼續回稟。
“學院那邊,倒是派人來打聽過幾次。大少爺隻說,是馬兒被驚了,所以才發了性子亂跑。您也隻是受了些輕傷,修養幾日就好。”
點點頭,大哥哥處理得不錯,而且學院那邊的反應,也算是中規中矩。
很快,碗底朝天。
她意猶未儘的放下了勺子,拿出手絹細細的擦了擦嘴。
不過一碗熱粥,卻吃得她額頭冒出了一層薄汗。
隻是有一半是熱的,另外一半,卻因為要忍著全身的疼。
“那學院這幾天可有什麼大事發生麼?”
“大事倒是沒有什麼,隻是昨天梁先生親自上門跟四少爺商量,說是給學院又請了一位女先生。”
“哦?”
此事,她雖然覺得有些意外,卻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說起來,學院裡的女先生隻有她一人。
如今她這一傷,許多事情多有不便。
隻不過,這個人選,她從前好像並未聽梁先生提起過。
“四哥哥是怎麼說的?”
“當時您正昏迷著,全家都憂心忡忡,無暇顧及此事。不過既然四少爺信得過梁先生,那麼梁先生看重的人,自然也應該是適合的吧。”
她也覺得有道理,梁先生的為人,她是信得過的。
“嗯,這樣也好。若是梁先生差人來問什麼東西,咱們知無不言就是了。”
見了最想見的人,又喝了一碗香噴噴的熱粥。
縱然渾身依舊酸疼,可她這一覺,卻是安安穩穩的睡到了天明。
早上一睜眼,就看到兩張雪白精致的臉蛋趴在她的床前,兩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殷切的看著自己。
“早。”
“早,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