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清狐跟小玉送來了不少寬大的衣衫,再加上她四肢纖細,臉也沒胖,倒還可以用衣服來遮擋。
隻是知道情況的這幾個人,卻都把她當成小孩子似的照顧著。
牢頭是認得白蘇的,所以人一來,就立刻點頭哈腰的把兩個人給讓了進去。
因為完顏烈的身份特殊,大牢內其他的犯人,已經被暫時轉移了。
偌大的牢房空空蕩蕩,但空氣裡濕冷的黴味,並未完全散去。
白蘇引路,林夢雅快步跟她一同穿過了陰暗的走廊,到了最裡麵的監室。
這裡跟外麵用木頭圍成的柵欄不同,整個監室都是密閉的,唯有一張不大的鐵門通向外麵。
即便是這樣堅固的牢房,可外麵還是站了兩排全副武裝的侍衛。
林夢雅跟白蘇的身影才剛出現,便有兩個人疾步迎了上來。
“見過小姐。”
“恩,這幾天辛苦你們二位了。”
兩個人正是徐山跟石不破,而且看他們兩個疲憊中,卻帶著神采奕奕的神色,顯然是這幾天受益匪淺。
自打知道這一千多人是林夢雅帶來的精銳,林中玉就希望能把他們折騰成戰鬥力破表的正規軍。
看樣子小家夥很厲害,這兩個家夥,果然氣質有些不同了。
“不辛苦,倒是小姐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您叫我們一聲就行了。”
石不破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林夢雅的肚子,現在在烈雲的地盤上,他們必須步步小心。
他們帶來的人手,都被那位玉皇子打散,轉為了暗中的勢力。
聽說林夢雅在這裡還有個身份,名字也改為賀蘭,明麵是現在烈雲王後的侍女。
但實際上,他們都知道,那位玉王子跟林夢雅是姐弟相稱的。
而且那位臨天國的王爺,每天都表妹表妹的喊她。
暗地裡,他們也有些淩亂。
自家的堂主,到底有多少個身份。而且,為什麼每一個都是這樣的聲名赫赫,旁人想都想不到。
二人愈發覺得,他們三絕堂最厲害的不是可以囊括四國的情報係統,而是麵前的這位堂主。
“不用這樣大費周章,我聽說完顏烈的情況已經穩定,所以想來看看。他的情況到底如何,可曾清醒?”
這陣子,小玉找了許多人來給完顏烈診治。
就連老師跟羽表哥也被拉來,隻可惜,卻都束手無策。
不過老師卻說,完顏烈的情況他好像曾經在某本古醫書上看過,所以要回去跟左丘羽抓緊時間研究一下。
林夢雅卻不抱太大的希望,這種症狀,就連青箏譜上都沒什麼記載,其他古醫書,即便是有,也隻不過是被提及個隻字片語罷了。
“醒倒是醒過幾次,每次不過是發呆,然後問他什麼都沒有反應,就連玉王子也不認得,每天就在那裡嘀嘀咕咕,人是徹底的廢了。”
石不破有些惋惜,他倒不是惜才,隻是覺得不能親手替小姐報仇,而稍稍有些遺憾。
“他都在嘀咕什麼?”
石不破跟許山搖了搖頭,他們曾經試過靠近,但是一旦到了一個距離之後,完顏烈就會像是瘋了一樣的撲上來。
鐵門上有一個小窗子,林夢雅輕輕墊腳,旁邊的白蘇攙扶著,看向監室內。
完顏烈十分的狼狽不堪,人也萎靡得不像話,整個人就像是一個亂蓬蓬的稻草人,帶著手銬跟腳鐐,紮在牆角,低著頭不停的嘟囔著什麼。
“九月十五,九月十五,九月十五是好日子...九月十五就是好日子了...”
林夢雅的聽覺本就異於常人,但即便是如此,她也隻能聽到一個這幾句話。
其他的,不是意思不明,就是聲音太小。
疑惑的看了一眼完顏烈,林夢雅還是悄悄的關上了窗子。
許山跟石不破早已經想要把她給送出去了,到了門口,林夢雅還在想著這個問題。
轉頭就看到了白蘇,順嘴問了一句。
“這九月十五,可有什麼特殊麼?”
白蘇聞言愣了愣,想了許久,才像是想起了一些東西。
“九月十五倒是沒什麼特殊的,隻是聽說,從前咱們烈雲國的男女,但凡是想要和離,就要在九月十五這一天去巫後娘娘的神廟內稟告給巫後娘娘,然後在廟裡頭斷開自己的姻緣線,才能去官府內互相歸還婚書。所以這一天也被成為離日,最是不吉,尤其是嫁娶,一般都不會選擇在九月內呢。現在倒是沒有這個講究了,主子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
“九月十五,曾經是離日?”
白蘇點了點頭,其實這都是幾十年前的老黃曆了,所以她才差一點就忘了。
這倒是奇怪了,林夢雅明明聽到完顏烈說,九月十五是個好日子來的。
回頭看了一眼牢房,也許這隻是完顏烈說的胡話罷了。
但她的心中,卻存下了一個疑影。看來到了王城以後,她還是要去拜訪一下那個人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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