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能以最大的限度,去控製自己的一舉一動,但對於龍天昱來說,他還是可以在第一時間內覺察到。
大手,悄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交纏,密不可分,緊緊相依。
她深吸了一口氣。
在感受到他的熱度與支持後,更加用力的回握。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這一次,我沒有草木皆兵。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我不會武斷的把這裡,歸到仙城的頭上。畢竟,老是給人家扣鍋也不好。”
他點點頭,但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她。
在確定她真的沒有被擾亂心緒後,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心裡,既覺得驕傲,又覺得有些惋惜。
她成長的速度太快了,也許過不了多久,她就能完全豐滿自己的羽翼。
雖不能再為她遮擋風雨,但能比翼雙飛,倒也不錯。
兩個自我調節能力都十分強悍的人,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此時,新柳河鎮的黎明,姍姍來遲。
“我、我怎麼睡在這啊?”
隨著第一縷陽光的到來,這裡的人,也漸漸蘇醒過來。
柳伯甩了甩有些酸疼的脖子,意外的發現,自己居然躺在院子裡。
“柳伯,您還記得我麼?”
林夢雅上前,柔聲問道。
柳伯指了指她,半晌才說道:“當然記得,你不是昨天早上來我家落腳的那個姑娘麼?”
見他還記得,林夢雅也就放心了。
看來,事情果然如同她猜想的一樣。
每次貨郎的到來,不僅僅是帶來了他們生活的必需品,還會對他們的記憶做手腳。
這樣做,不僅僅會讓人思維混亂,而且,搞不好還會對人腦也會有創傷。
她細聲細語的,把目前的情況,簡化了一些,說給了對方聽。
柳伯木愣愣的看著她,嘴巴幾乎要合不上。
“姑娘,你是說,我、我們被人關了二十多年?這、這怎麼可能呢?我記得前陣子,我還去了我兄弟家喝了他家孩子的滿月酒,這怎麼,就過了二十年呢?”
知道他不會相信,她也沒強迫,轉而問道:“那您還記得,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麼?”
“我當然記得。是差不多半個月前......不對,好像是一個半月前,也不對,到底是哪天來的?”
林夢雅歎了一口氣。
沒有人會去隨便的懷疑自己的記憶,所以一旦出現了這種情況,柳伯他們,會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來捋順自己的記憶。
但那些被人乾預的,所以刻意被遺忘的記憶,卻不一定能找得回來。
而這,就是他們清醒的代價。
沒有了催眠,這些人自然會感覺到一些不同。
比如說他們會比之前好奇得多。
林夢雅一行人不少,再加上明顯又是外鄉人,所以那些居民們,都聚在了門外看他們。
那些倒下的同伴們,也在太陽出來後,準時的清醒了過來。
看來,清醒的指令,就是陽光了。
這一次,林夢雅可算是大開眼界。
誰又能想到,日月星辰、風雨之聲,還能被人利用,成為害人的工具呢?
隻能說,這幕後之人,極為厲害。
她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雖然那些人的目的不可預測,但這一切,都是開始於百裡家的脅迫。
想來想去,她還是告訴眾人,柳河鎮的事情,如果有人問起,最好也不要透露出任何一個字。
如果這裡是百裡家做的,那他們如此苦心經營,卻被他們給破了陣,那豈不是等於火上澆油?
至少現在,還不宜太過刺激那群瘋狗。
她正給大家做檢查的時候,柳嬸卻抱著一個小包袱,紅著雙眼跑了過來。
“姑娘!”
林夢雅回頭,看到是柳嬸。
“我家老頭子都跟我說了,他不怎麼信,可我是信的!”
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柳嬸,您是怎麼知道的?”
後者摸了摸眼淚,語氣裡卻帶著深深的懊悔。
“當娘的,怎麼能忘了自己的孩子呢?”
她顫抖著雙手,解開了那個已經褪色的小包袱。
“每次,我都覺得閨女已經回來看過我了。但我也時常納悶,怎麼總覺得閨女很久沒回家。今日我才明白,我那心頭的肉,不知去了多久。是我這當娘的糊塗哇,居然一直被蒙在了鼓裡。姑娘,我想請你幫我個忙,替我找一找我的閨女,行麼?”
都是當娘的,這要求,她實在是難以拒絕。
看著她點頭,柳嬸的眼淚湧出,哭得悲切。
“您先彆哭了,您可以好好回想一下,您閨女去的殷家,到底是在哪裡麼?”
柳嬸胡亂的擦了一把眼淚,顫顫巍巍的從包袱裡頭,取出一樣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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