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狐給她要了碗清粥,這幾日她雖然看起來精神足了些,實則有六分就是在偽裝。
“你無需太過擔憂,以他們兩個的能耐,便是再危險的地方,也能夠自保。”
“我知道。”
她將藥香包仔細的收好,笑了笑,端起了碗。
“你還打算去聖殿軍查查看麼?”清狐問起了她下一步的打算。
林夢雅搖了搖頭。
“我這次算是偷跑出來的。雖有秦副殿主替我遮掩,可終究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何況,最危險的往往是勝利來臨之際。
聖殿聯軍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一群人為了謀求更大的利益,而暫時聯合在一起的利益同盟。
昱在的時候還好。
至少,他以一己之力可以鎮住這些人的小心思。
但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跟慕容衍已經葬身於爆炸之中。
若是此時她突然出現,隻怕會被彆人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在利益麵前任何道義都是毫無價值的。
況且她現在,隻想用儘一切方法尋找龍天昱的蹤跡,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清狐不忍看她再繼續憔悴下去,因此每日督促著她吃下一些比較有營養的東西,若是她說自己沒胃口,清狐就用龍天昱來鼓勵她。
一想到自家男人,可能身負重傷,還要跟彆人周旋,她就恢複了不少力氣,努力的把自己喂得飽飽的。
大戰結束之後的一個月。
龍都城已經基本恢複了安定的局麵,但是在最高指揮失蹤之後,這個曾經的都城,就成為了各方人矚目的焦點。
聖殿是無人敢染指了,但皇尊之位,卻因為沒有任何成年繼承人之後,就成為了大家暗地裡追逐的目標。
林夢雅隻是在城裡隨便繞了一圈,就收獲了不少的信息。
“這些人,膽子可真是不小!”
采茹冷笑著說道。
便是殿下出了事,可還有他們家主子跟小主子們呢。
什麼時候,輪到這些人惦記了?
但是林夢雅的態度,顯得很是不在乎。
“這種事我見得多了,何況大戰勝利之後,就是瓜分果實之時。他們明著不敢動手,暗地裡,肯定會搞些小動作。”
林夢雅已經基本恢複了理智。
但熟悉她的都清楚,她最可怕不是失控,而是每次失控之後,都會死死壓製住自己的情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本來並不在乎皇尊之位到底會落在誰的手上。
可他們不該,在昱出事之後,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覬覦昱的勝利成果。
便是要分配,也得她男人來才作數。
外麵,不時有身著各式各樣的軍服的人穿梭不停。
這幾日,大家都頗為默契將龍都城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各個擺出一副主人的姿態。
明爭暗鬥,攪擾得忍心不寧。
程如鬆又再次暫代大將軍一職,但這一次卻並不是行軍作戰,他一個人也有些鎮不住場麵。
因此,他一封書信,叫來了早就按捺不住的馬廉。
二人到一處合計了半天,覺得還是先儘力壓製住了那些人為好。
要知道,聖殿裡剩下的那個,才是真真正正的狠角色。
可一連過去半個月,他們二人的計謀都快要用儘了,也不見聖殿傳個消息出來。
難不成,是宮雅傷心過度,無暇理會?
那群人,可是一日比一日難纏。
光躲也不是個事。
二人每日愁眉不展,可外麵的那些人,卻咄咄逼人。
“家主,馬家主,那些人又來了。”
程家下人憂心忡忡的來回稟。
兩人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的歎了一口氣。
“老程,實在不行,咱們就先帶著人撤走吧。”
便是馬廉這般的火爆性子,可也不敢觸犯眾怒。
程如鬆雖看起來鎮定,但其實心中也藏著三分忐忑。
他們現在撤走,那麼殿下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而且聖殿那邊還沒消息,以他所了解的宮雅的個性,這丫頭怕是會對龍都城更有一番執念。
這些人,不亞於在自掘墳墓。
“看看再說吧。”
二人起身,正要出門,卻聽得院子裡,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二位前輩,許久不見了。”
那兩人一愣。
隻見庭院裡,那白衣女子眉目精致如畫,氣質優雅大氣。
馬廉驚了一驚,隨後便是大喜。
“你......”
“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她笑著走了過來。
程如鬆點點頭,讓她讓了進去。
三人才落座,馬廉就迫不及待的說道:“你怎麼來了?聖殿肯定也亂成了一團,你若不在,豈不是會讓人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