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衝突卻已經無法調和。
隨著士兵開始攻擊,見了血之後的人群卻並沒有被嚇唬住,而是更加的激動。
“來呀!有本事就把我們都殺了,衝著爺爺這來!爺爺要是坑一聲,我就是你兒子!”
或許是因為逃生的希望儘在咫尺,或許是因為同伴的傷亡而決定孤注一擲。
那些平日裡看起來逆來順受的古族人,在這一刻終於爆發出了自己骨子裡的血性。
阿單那使跟他的那群走狗拚什麼要奴役他們?
他們不是任何人的奴隸,與其這樣毫無尊嚴的活著,他們寧願轟轟烈烈地死!
人潮,開始逐漸壓垮了那些士兵們組成的人牆。
最後,就像是在洪流中搖搖欲墜的堤壩,再也抗拒不住那強勁的衝擊力,最終潰散開來。
他們的身上帶著傷,眼中卻有光。
他們的心中再也沒了顧忌,衝啊!隻要衝出去,他們就可以活下去!
林夢雅跟龍天昱一直守在門口的位置,而裡麵的動靜,也引起了他們倆人的警覺。
雖然東西是她給的,但這件事情上她最好還是隱身,不要輕易地讓人發現她的存在。
終於,她眯著眼,看著不遠處影影綽綽地來了幾個身影。
剛開始還以為是有人跑過來了,卻沒想到,來的竟是幾個打扮得差不多的男子。
不像是阿單那使的那些心腹們。
阿單那使到底是出身少玄軍,因此他的那些手下們,也都是做少玄軍的統一打扮,極好辨認。
這邊來的這五個人,卻更像是哪一家的家仆的打扮。
五個人的目的也很直接,就是衝著門口的方向來的。
從他們麵前不遠處跑過去的時候,林夢雅突然發現,這些人都沒有左側的耳朵。
這是——家奴?
在她踏足衛國之前,這裡的奴隸生意還是很紅火的。
不僅催生了從海外販奴的產業鏈,奴隸的產業也是經過了不知多少年的發展而變得相當成熟。
雖然之後她掌管了宮家之後,就已經逐步地著手於解放這些奴隸,但為了不讓原本的社會產生太大的動蕩,所以她並沒有大刀闊斧地改革。
隻是在這之前,她也深入了解了一下這些產業的狀況。
其中有一點讓她覺得特彆泯滅人性的做法,就是各家各戶那為了標新立異而費儘心思給自家奴隸打上的奴隸印記。
最簡單的是剃發黥麵,最起碼對奴隸的傷害還算是小的。
稍稍嚴重一些的,就是用刺青,亦或是烙印的方式,給那些奴隸們打上了這種痛苦的印記。
然後似乎是覺得不太過癮,居然又出現了一種,那就是會割掉身體的一部分,讓人第一眼就能夠看出奴隸所屬的是哪一家。
光是記錄在案的,包括她親眼所見的,就有割耳、斷舌、挖眼,斷指等等,簡直是不把這些奴隸當人,隻把他們當成一個物件而已。
對此,在現代社會受了多年教育的林夢雅更是深惡痛絕。
所以,在她的宮家的屬地,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歧視、損害這些逃亡出來的奴隸。
隻是那些事給她造成的印象太深了,所以她如今才會一眼就認出來。
她眉頭微皺,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子,也沒想起來誰家是割掉奴隸左耳的。
她記得自己好像是聽說過,之後不知為什麼,那些家族就是再驕橫跋扈,也沒有割掉奴隸左耳的。
難道說,這五個人,也是外族人?
不過一想到自己能在這兒,她也就了然了。
古族雖然封閉,但若是有心滲透進來的話,空子還是挺大的。
這無個人顯得對這裡很是熟悉,來了直奔陣眼石的方向。
林夢雅以為他們是要檢查陣法的情況,結果,卻看到他們居然移動了石頭。
之後,無人更是消失在了陣法之中。
龍天昱的眼神也在此時變得極度危險。
林夢雅剛想要去看看,卻被他按住了。
“你就在這裡等著我。”
他說完,就走出了倆人藏身的角落。
這一次林夢雅沒有忽視龍天昱情緒上的突然轉變。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昱好像生氣了。
不過,細細感覺又覺得不太像。
雖然這家夥在自己麵前總是擺出各種無賴的模樣,但實際上,他卻是一個習慣於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除了她之外,極少有人能夠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情。
此時此刻,就連她也有點看不明白這個男人了。
難道說,這五人的主家,自家男人認識,而且還有仇?
正在她暗自揣測的時候,龍天昱卻追著那五個人進了石灘外麵的迷陣裡麵。
他猜得果然沒錯。
這些人動了陣眼,將這裡從一個迷陣,改成了一個殺陣。
所謂的殺陣,就是能夠通過一些對人的五感的暗示與欺騙,造成人的感應遲鈍,從而使得隱藏在其中的人或者是陷阱,更能輕易地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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