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慘叫與血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終於這地獄一般的場景擊潰了剩下那些人的心理防線。
他們終於明白站在他們麵前的人並不是虛張聲勢。
這群人是真的會殺了他們!
“我說,我說!是王醫師逼著他們去采一種藥,他們不肯,所以王醫師就想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林夢雅的冷冷地看著他們,“采什麼藥?”
那人猶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說了句,“是、是蛇厭。”
林夢雅眸子微微眯起,語氣卻是愈發地冰冷。
“蛇厭?那可是劇毒之物,便是不小心吸入碰到花粉跟汁液都能立刻被毒死,每年隻有十月份花謝之後,還得是趁著雨後才能去采摘,現在采,你們這跟逼著人去死有什麼分彆?”
那人一陣錯愕,顯然是沒想到這裡居然有人還能精通藥性。
額頭有冷汗落了下來,那人卻也顧不得擦。
“那些采藥人也是這麼說的,可是、可是王醫師一再逼迫,而且他還看上了兩個姑娘。”
那人越說聲音越小。
可是林夢雅早已經猜到這群人肯定是在采藥人那裡沒乾什麼好事。
“那這把獸骨刀呢?你們又是怎麼得來的?”
“這......”
那人轉了轉眼珠子,本來是想要扯個謊的,但看到已經暈過去的同伴,他渾身一哆嗦,當下就招了。
“我們、我們是趁著采藥人被王醫師逼著上山的時候,才、才把這東西偷拿到手的。”
“還有呢?”袁豹覺得自己拳頭都硬了,厲聲喝問道。
“還、還有就是,就是王醫師想要占那兩個姑娘的便宜,可那兩個姑娘抵死不從,所以王醫師就一氣之下,把采藥人的寨子給燒了。”
“混賬!你們都該死!”
袁豹一聽大怒,直接一記窩心腳,把人踢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剩下的兩人也沒得到什麼好,被大家夥拳打腳踢收拾了一通,最後躺在地上也是出氣多進氣少。
林夢雅握著那把獸骨刀,麵色有些難看。
她雖然不知道王醫師他們說的那夥采藥人,是不是自己之前碰到的那一撥人。
但是,當初他們的確幫了自己不少忙。
甚至於後來一些藥材還是他們幫忙才籌措上來的,雖然她同樣用了物資跟錢來跟他們交換,也救過他們一次。
可終究采藥人還是冒險做這件事的。
一旦事發她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可那些采藥人卻沒辦法拋棄自己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離開。
她並不知道王醫師如此針對采藥人,是不是跟自己有關係。
可既然是她救下的人,她就不允許被彆人肆意地欺辱。
至少她在的時候不行。
心事重重的林夢雅沒有注意到周圍人臉上的表情。
她思考了片刻,就決定帶著這把獸骨刀收拾東西,前去尋找采藥人的蹤跡。
蛇厭這東西毒性太強,如果他們真的去了,恐怕也是有去無回。
而目前來說,唯有她跟老師才有辦法救下被蛇厭所毒害的人。
所以,她打算帶著人走一趟。
回去之後林夢雅就趕緊收拾了一下,好在她隨身用的那些東西一直都在藥箱裡麵。
之前去給齊鬆濤他們治傷的時候,順手就帶了回來。
如今正好一起拿走,不用再來回折騰。
林夢雅是不想帶著周家兄弟的。
畢竟這事跟他們沒有關係,而且這次去也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給周家兄弟兩個留了一張字條。
具體的她沒說,隻是說自己大概有個三兩天就能回來。
可當她跟替身侍衛走出營帳的時候,卻發現門口站著一排魁梧大漢。
“你們這是乾什麼?”她有點懵。
此時袁豹卻走出來,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嘴一咧。
“你小子可真不夠兄弟!這種逞英雄的事,你咋不知道叫上咱們兄弟一起去呢?”
其他人也紛紛“譴責”她不夠義氣。
林夢雅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你們......”
她想問的是,難道他們就真的在如此的信任自己嗎?
但這種話說出來太傷人了,她隻說了兩個字就又吞了回去,隻是委婉的說道:“我在這裡先多謝各位兄弟的好意,隻是此行有些危險,我不好連累眾位兄弟。”
“嘖,你要是再這麼說話,哥哥們就得揍你一頓了!”
袁豹沉下了臉,卻不是真的生氣。
“咱們參軍大人常說,‘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咱們可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你要做什麼事怎麼能少得了我們呢?”
林夢雅隻覺得心頭的某個部位被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