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卻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彆了,我下輩子想當頭畜生。這人啊,太難當了。”
伴隨著老太太的低泣,周圍的氣氛也跟著低沉了不少。
他們的兒子扭過頭去,死死地攥著拳頭,咬著自己的牙。
終究是他沒有用,就連奉養雙親都做不到。
可以想到家中那已經餓的皮包骨的妻兒們,他依然心如刀割。
一邊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一邊是自己的妻子兒女,他作為一個男人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取舍,也不能取舍。
甚至他都已經想到如果這十兩花完了以後,他不如也把自己賣了,也算是給家裡人多留一條活路。
可是等到這五兩也花完了,那下一個賣得又會是誰呢?
一時間,他也悲從中來,轉身抱著自己的老父老母哭得傷心欲絕。
既然在哭眼前的生離死彆,也是在哭之後自己跟家人的命運。
林夢雅沉默了片刻,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她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古族的覆滅,似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這些不過是加速其覆滅的腳步罷了。
古族的上層依舊為了爭權奪利,而不顧下麵人的死活。
他們沒有看到,因為他們的封鎖政策,因為他們的貪婪與欲望,已經造成了多少人的流離失所,多少個家庭破碎,多少父母子女生離死彆。
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權利到底是什麼?權利到底能夠給人帶來什麼?
即便是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又能如何?假如古族的人都死絕了,那這權利,還有何作用可言呢?
林夢雅不由得想起自己初到衛國的時候,各大家族雖然各自為政,群雄割據,但有一點方針是不會變的,他們都在擴充自己的地域,也擴充自己領地上的人數。
隻有如此,一個家族才能夠長此以往的發展壯大。
而宮家,恰好就是因為無差彆的吸納各地來的流民,不管是奴隸,行商,甚至是被其他家族驅逐出來的失敗者,在宮家的屬地內,都能夠靠自己的努力獲得一席之地。
在那裡他們摒棄了出身帶來的差異,隻要本身有能力,那麼在在這裡他們就能夠找到自己發揮的舞台。
也是因此才能夠在短時間內人才輩出,把許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變成了可能。
她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正是因為她前世受到了那個國家許多年的平等教育的理念,也見識過了那個國家為此而付出的努力,所以,她在做一些事情的時候,正在無意識的向那個國家的現狀去靠近。
縱然這是一個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縱然可能需要是多少代人的努力才能夠達到她理想中的那個國度的現狀,但是至少,在她有限的生命中,她會將從那個國家帶來的思想,努力的融入到現在的這個世界當中。
而在古族這些見聞,使得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那些腐朽的落後的東西就必須被推翻,否則,隻會給這裡的人們,帶來滅頂之災。
大約是她走神的時間有點久了,袁豹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提醒道:“快到我們了。”
林夢雅這才回過神來,對著袁豹悄悄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那對老夫妻跟他們兒子的方位。
大約是因為不舍得送父母離開,那個年輕人一直默默地擋在父母的身前。
趁著這個功夫,林夢雅跟袁豹則是先行一步,插到了年輕人的前麵。
年輕人看到了也沒吭聲,反而臉色是緩和了不少。
縱然他知道這沒什麼用,但他還是想儘力的多爭取一段時間,跟父母能多待一會。
他的父母哪裡能不懂孩子的意思呢?
所以隻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也心有不舍,明知道這一次很有可能就是最後一麵了,老兩口也巴不得多跟兒子待一會。
很快,林夢雅就被推到了販子的麵前。
周圍的幾個販子看起來都流裡流氣的,而且遇到年輕的小姑娘就會上下其手占便宜。
所以周圍一直有女孩的哭聲,此起彼伏地讓人的心裡很不好受。
負責發銀子的,則是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
林夢雅飛快地抬起頭,偷偷的看了那人一眼,就覺得有些奇怪。
這人,應該是類似於皇宮裡麵的內侍。
但是據她所知,不管是長老會也好,還是一些大家族也好,並沒有使用內侍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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