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昱打趣著她。
眼中也帶著幾許縱容之意。
對於夫人這種沒事就撿人撿獸撿物資的行為,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不解。
並不是他冷血情,而是處於他這個位置的上,考慮救人的時候,第一個想的就是這件事能為自己帶來什麼好處。
他承認自己過於看重利益。
可能爬到至高位置的人,哪一個不是權衡利弊?
濫好人,是活不到最後的。
但他家夫人,卻給了他開拓了一個新的思路。
他家夫人曾說過,每一個人都是構成這個社會的一分子,都有自己的作用。
對了,“社會”這個詞,他已經知道意思並且靈活掌握。
這世上沒有用之人。
若是有,那也隻是暫且沒有發現那人的作用。
這樣一來,他就被打開了一扇更大的門。
知人善用,也是上位者應當具備的才能。
因此,他們手下的人都各自有了自己擅長的領域。
而???????????????這些人帶給他們的收益也是成倍增長的。
所以現的他,一點都不會意外自家夫人對秦窈娘的欣賞。
“你看,他們明明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訓練,可是你看她做出來的病案,又詳細又直觀。”
林夢雅把手裡裝訂得整整齊齊的病案遞給了龍天昱。
後者雖然看不太懂,但大致也能看得出來,夫人倒是沒誇錯。
“所以我想著,能不能讓他上咱們醫院裡去幫我整理這些病案、脈案。要知道這些東西可是培養醫學生們不可缺少材料,而且這個工作量也很龐大,倒是應該著意招收一些這方麵的人才。”
龍天昱也覺得很有道理。
“人倒是挺合適的,不過你確定她會跟咱們走嗎?”
提到這個,林夢雅歎了口氣。
秦窈娘跟柳昭華不一樣。
後者雖然看起來心如死灰,但其實她是有所期盼的。
隻要有跟女兒們團聚的希望,那她就會堅持下去。
但秦窈娘不同,她的親人都慘死那場滅門慘案之中。
這些年她之所以能夠活下來,靠的就是想要複仇的信念,現仇人都已經死了,她也就沒了活下去的勇氣。
林夢雅已經注意到她有很嚴重的自我了結的傾向。
所以這才迫不及待地把這攤子活交給對方,也是為了延緩對方尋死的時間。
可這件事辦完了呢?
到時候她還能不能勸得住,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林夢雅捧著自己的臉,幽幽歎了口氣。
“唉,我是覺得很可惜。假如她們都生現代社會的話,恐怕已經有所成就了。”
龍天昱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著說道:“雖然這是注定法改變的事情,但我們已經儘力改變這個世界了,不是麼?”
林夢雅拉下龍天昱的手,墊了自己的小下巴上。
“嗯,我們倆一起一點一點地改變這個世界。”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不言中。
很快,秦窈娘的組織下,私宅的那些受害者們,按照病症的輕重緩急,依次來到了林夢雅的麵前看
診。
為了照顧他們的心情,林夢雅讓人用布,把她看診的位置圍了起來。
龍天昱本就給她騰出來一個私人的小營帳。
裡麵除了她跟一張桌子,一張鋪著乾淨床單的小塌,還有一些藥之外並其他。
她拿出香爐,裡麵點了一些能夠舒緩人心、鎮定情緒的藥。
第一個進來的姑娘心懷忐忑,臉蛋卻紅得滴血。
她過去的經驗當中,得了“那種病”的女人都是肮臟不堪的。
她們根本不會將自己的病情吐露出來,甚至於還會暗自唾棄自己的不堪。
林夢雅自她進來以後,臉上就沒有笑,但表情看起來卻很溫和。
她把營帳門口的簾子落下來。
窗子雖然是開著的,但是外麵隻能看到一片白色的布,也確保不會有人能看到裡麵的狀況。
這樣相對封閉的環境讓女子有些許的安心。
“你先坐下來,沒事,彆怕。外麵的人離你都很遠,以下的談話隻有咱們兩個人能夠聽得到,你不必擔心我會泄露出去。”
她???????????????的聲音輕柔且堅定,讓人莫名就想要信任她說的話。
女子看起來年歲不過二十歲左右,可卸掉了脂粉掩蓋的她,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虛弱感。
她有些不知所措,林夢雅讓她坐小塌上,她就規規矩矩地坐著,屁股都不敢坐實了,也不敢亂看。
“手腕先伸出來,我幫你把個脈。”林夢雅看出來她緊張,把脈之前,從自己麵前的粉色的小瓷罐裡頭,抓出來一把五顏六色的水果糖。
“嘗嘗。”她推給對方。
女人本來不敢吃,但是,那糖果小小巧巧的,每一個隻有指甲蓋那麼大。
最重要的是,她沒見過如此鮮嫩可愛的顏色。
好奇心驅使她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然後,剝開一顆,放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