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姑娘抱作一團,雖然夏無夭沒哭,但也是紅了眼眶。
作為在場年紀最大的姐姐,林夢雅走過去,抽出了自己的絲帕。
“哭出來也是好事,先擦擦眼淚吧!彆怕,既然你跟無夭是朋友,那我們肯定不會把你扔下不管的。”
吳寒玉接過了手帕,這才看到站在眼前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並且最重要的是對方的長相很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溫溫柔柔地看向自己的時候,就像是當初娘親還沒過世的時候那樣,讓她忍不住心酸不已。
如果自己的娘親還活著的話,她也一定會這般溫柔地安慰自己吧?
“多謝姑娘,無夭,也多謝你。如果不是你們來的話,我可能,可能會被他們欺負死。”
夏無夭是又生氣又擔心。
但她還是沒舍得使勁戳好友的額頭,隻是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頭。“你可真是的!當初咱們兩個是怎麼約好的?是不是說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你都可以來向我求助?如若今日我像你一般被困在後宅裡,難不成你會對我坐視不理
嗎?”
吳寒玉搖了搖頭,她當然不會。
但,她現在隻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她沒辦法守住娘親,也沒辦法守住娘親留下來的園子,她、她真的好無能!
想到這裡,她就又想哭了。
林夢雅趕緊轉移了話題,生怕這姑娘再哭起來。
“對了,吳小姐,這園子既然是你母親的嫁妝,那為什麼孫姨娘可以做主買賣呢?房產地契上的名字又不是她,按說她也沒有權利賣,不是嗎?”
說到這裡,吳寒玉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她緊緊咬著自己的唇,片刻,才悶悶地說道“從前這些房產地契都是我娘收著的,後來我娘過世了,我爹、我爹他威逼利誘,從我手裡把這些東西騙走了!”
想到當初,她就後悔不已。
明知道她爹是個什麼德性,可為著她爹的那一番話,她還是輕信了對方,最後卻差點把娘親留給自己的東西,活生生糟踐了。
“那你外祖他們也不管嗎?我記得年初的時候,你舅舅不是親自過來警告你爹一番嗎?”夏無夭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的爹跟寒玉的爹真是一個比一個渣!吳寒玉淒慘的苦笑道“我舅父倒是提過,想把我接回去養著,可是我爹死活都不肯放。他還說我舅父他們惦記一個外嫁女的嫁妝,我舅父被他氣得狠了,最後隻
能離開。”
嫁了人之後,不管她母親在家裡有多受寵愛,可現在是吳家婦,她舅父就算是想要把她接走,也得征求她父親的意見。
父親早就已經惦記母親的嫁妝多時了,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更何況——
吳寒玉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倏然變得慘白。
“無夭,你們還是快走吧,我爹最近很不對勁,我怕他回來的時候會對你們不利。”
“那你怎麼辦?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我把你藏起來,這樣的話,你爹找不到你就拿你沒辦法了!”夏無夭實在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好朋友。
但吳寒玉卻還是搖頭。
雖然這個法子讓她很心動,但她卻不想給自己的好朋友添麻煩。“再藏又能藏到哪裡去呢?再說如果我真的走了,那我爹肯定轉手就會把這個園子給賣了。那到時候我連我娘留下的最後一點東西都沒辦法守住,這樣一來,我又
怎能對得起我娘的囑托?”
“當初,是我跪在我娘的床前,跟她保證一定會保住這個園子的。”
現如今彆說保住這個園子了,她自己都自身難保。
其實她早就已經聽爹跟孫姨娘提過,說是給自己先看了一門親事,等過了年就把自己送出門。
一想到自己即將要嫁給一個陌生人,她就害怕地發抖,可這是她的命,她不得不認命。
兩個小姐妹頓時沉浸在哀傷的氣氛當中,林夢雅看著眼前的吳寒玉,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吳小姐,聽聞吳夫人當初一手筆墨丹青十分出色,那不知你學了她幾分的功底?”雖然這個問題有點脫離兩個小姐妹目前的擔憂,但夏無夭還是替小姐妹回答道“霍姐姐,真不是我吹牛。寒玉她跟她娘親一樣,不,應該說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
聽到小姐妹這般吹噓,吳寒玉立刻紅了一張麵皮。
“霍姐姐彆聽她的,隻不過我一直跟著我娘學習丹青,隻是稍微有一些心得,登不得大雅之堂。”
林夢雅卻突然,眼神一亮,繼續問道“那,吳小姐可會設計園子?”吳寒玉不知道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所以就遲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