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次,當外祖母從他房間離開之後,她聽到了大舅母的叫嚷聲。
好似是在指責外祖母,說什麼孫尚柏才是她唯一的親孫子,她就算是再疼自己,也隻是沒有血緣的親戚罷了。
如今她居然為了一個沒有血緣的丫頭,胳膊肘向外拐。
那是記憶當中雖然嚴肅,但對她很是慈祥的外祖母,第以次用那種疾言厲色的語氣跟大舅母說話。
她說“嬌嬌還小呢!彆說是嫁給尚柏了,就是嫁給任何人我都舍不得。”
“要不是覺得這姑娘嫁到咱們家親上加親,還不會有人給她氣受,你當我會開這個口嗎?”
“安氏你咋不回去照照你那張臉?你有什麼資格當我們嬌嬌的婆母?”
“老婆子都替你們臊的慌,你們這一家子三口一輩子隻會趴在彆人背上吸血,除此之外你們還會做什麼?”
大舅母還想要說些什麼,結果,卻被外祖母強行拉走了。
俞箐知道,那是外祖母不想讓她聽到,可是那天她恰巧因為有些東西忘給外祖母拿去了,所以追了上去,不經意地聽到了這些話。
她這才知道原來舅母跟舅舅一直算計著她的婚事。
而外祖母之所以會開這個口,則是不想讓她嫁到彆人家受磋磨。
俞箐心疼外祖母,所以在孫家接到擂台請帖之後,她就跟著孫尚柏一起走了。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貪玩,實際上她確實不想再讓外祖母為難。
若是她能想到孫尚柏那個畜生居然會做出那種事,那她還不如留在家裡跟外祖母一起對抗大舅母。
“家主姐姐,其實我外祖母是個很好的人。隻是她大概跟親生子女犯衝,不僅沒能借上我大舅舅的光,反而要處處替他周旋。
希望外祖母沒事。”
林夢雅也看向了窗外,剛才俞驚鴻出去,就連著點個八個人的人名。
“你們幾個立刻一人騎上一匹快馬,趕緊的去孫家看一看情況。若是孫家尚好,你們就勸孫家二老先躲起來。
若是那就即刻啟程,回來。記住,一定要快,不要耽誤任何時間,也不要跟彆人發生衝突,一切以趕路為主。”
“是,師父放心!”
這八個人紛紛翻身上馬。
俞筱本來也想跟著去,但俞驚鴻卻把他留了下來。
“筱兒,和談在即,你得留下來陪為師一起把這件事情辦成了。”
俞筱點點頭,眼神當中滿是堅定。
“師父放心,徒兒一定不辱使命,”
那八個人都跟隨俞家夫婦,或者是俞箐去過孫家,而且在孫家也住過一段時間,孫家人不會不認他們的。
交代完了這些事,俞驚鴻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走,咱們回去繼續聽一聽,那兩個人還說了什麼。”
其實林夢雅已經把他們招供的內容都讓人寫成了書麵的形式,這次四人一起坐下來好好仔細的研究了遍。
記錄下來的人也是個人才,那兩個人因為受傷的原因,說出來的話有些顛三倒四,並且沒有明確的時間線。
還是記錄的人耐心整理了一番,這才整理出了事件的線索。
俞驚鴻越看,眉頭皺得就越緊。
“辛子祿說,他第一次跟那個黑袍人單獨接觸的時候,竟然是在我把他接上山的頭一天晚上。”
因著山門的規定,俞驚鴻雖身為少掌門,也並沒有一意孤行,而是在征求了所有人的意見之後,才把人帶上了山。
在這之前,他是把對方托付到山腳下的一個農戶家裡。
可誰又能想到,有人會故意盯上這麼一個被滅了家族的小孩?
而且對方又沒殺他,反而給他講了一個似是而非的故事。“辛子祿說他當時並沒有相信,據我推測,對方一定是拿出了什麼偽造的證據,才能一步步的引誘長大之後的辛子祿掉入陷阱。”俞筱也看到了同樣的一張口中,
心思縝密的他,也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俞箐沒說話,隻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林夢雅。
話都讓他們兩個說完了,她說啥?
這些資料都在林夢雅的腦袋裡裝著,所以她很快就意識到了對方說的是哪段內容。
“辛子祿是個很偏執的人,就像是他認定了是俞前輩害了他全家,就會不計一切後果的報複。
而他這個人又很擅長忍耐,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來在你們麵前偽裝的那麼無害。所以我猜想,對方拿出來的證據,應該是能一下子就讓他想到家人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