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幫主純然是一片愛護之心,想要保下這幾個人的性命。
幾人一見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一改方才的囂張,居然嚇得直接跪在地上不住地對白英磕頭求饒。
“對不住!是我們錯了!”
“真是對不住,我們也隻是想過來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事情會鬨成現在這樣。還請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這可真是兩極反轉。
剛才還囂張得很欠打,現在就純粹是可憐了。
但白櫻卻沒有說話,隻是笑著看向那位班主。
“您老人家這話說早了。此事我實在是做不了主,得等我回稟了我們老板之後,才能讓她定奪。”
這話倒是句真的。
但是底下跪著的幾個人一聽到這話,渾身抖動得更厲害了。
他們剛才之所以如此囂張,是肯定了這裡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底細。
反正對方承諾過,隻要他們把事情做成了,就會給他們一大筆銀子。
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把自己的賣身契贖回來,天高海闊,隨便去哪都行。
但是現在他們居然被人當場抓住了把柄。
想來那人肯定也不會兌現承諾,給他們足矣贖身跟過上好日子的錢財了。
一時間幾個人不由得有些後悔。
他們倒不是後悔來這裡鬨事,而是後悔不應該拖大,才會讓人看出了端倪。
但直到現在,幾個人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裡漏了馬腳。
林夢雅出現在門口。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都鬨成一團了?”
她故意出現的稍微遲了一點,剛開口就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看到,詢問了一番。
得知是有人故意鬨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位班主,跟幾個已經嚇得縮成一團的戲子。
“呦!瞧幾位的樣子,看著有些麵生,不知道是我哪裡做得不對,得罪了幾位,還請當麵賜教,我一定洗耳恭聽。”
班主一看到事情鬨大了,就連裡麵的老板也都出來了,心裡暗叫了一聲糟。
雖然他們才剛來這裡不久,但是也都聽到了關於夢園的一些傳聞。
他跟那幾個鼠目寸光的逆徒不同,走南闖北的他見識過太多太多的風浪。
能以外地船商的身份,迅速在這裡置辦起這麼大的一個產業,還能結交上這城裡的貴人,讓她們甘願站在她的那一邊。
足以說明這位幕後老板的不同尋常之處。
他隻是一個小戲班的班主。
每年拚命的東跑西顛,也隻是為了溫飽而已,如今這樣的情況,他知道這幾個人他恐怕是保不住了。
於是,他隻得苦笑了一聲,對著林夢雅行禮問候。
“喜慶班班主,見過霍老板。”
林夢雅一挑眉,“哦,班主真是好靈的耳朵,看來是聽說過我了?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這幾個人留下,班主你獨自離開,我便不追究你們戲班子的責任如何?”
說完,她還讓人拿出一些銀兩。
“我知道你們戲班裡的規矩,班主含辛茹苦地把這幾個人拉把大也不容易,這是我特地為您準備的一些補償。”
“從現在起他們的生死與班主你沒有關係,可好?”
班主一看到那些銀子,當時就不淡定了。
“這、這也用不了那麼多吧?”
這倒是個實在人,林夢雅看了對方一眼,繼續說道:“當然這些錢不隻是從您手裡把這幾個人買過來,不過其他的事情還是等我處理完了這件事再說,可好?”
“好好好!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班主知道這幾個人心野了,不然也不會背著自己出來做這種事。
其實這樣的情況下,繼續把人留在戲班子裡,最後也肯定會拖累他,不如就此甩開。
儘管心中還是有幾分不舍,但是他卻強迫自己硬起心腸。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戲班之主,根本掌控不了那麼多。
要怪就怪他們自己貪心不足,若隻是安心的待在他的戲班子裡,這輩子就算是不能夠名揚四海,卻也能夠衣食無憂。
現在,他趕緊把現銀收了下來,然後站到一旁再不言語。
林夢雅很滿意班主的識時務,再轉頭看向那幾個已經抖如篩糠的家夥,她嘴角上的笑容便顯得有些森冷。
“把他們身上的行頭給我剝下來,給大家夥看一看,這幾個人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她說完,立刻有幾個女護衛走上前去,一把把對方頭上的發飾,假發髻都給扯了下來。
如今事情真相大白,當著所有人的麵拆穿這幾個人的男子身份,也變得名正言順。
很快大家夥就看到那幾個人,衣裙裡麵穿的全都是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