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絕對不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
於是,在衝動之下,他做出了這種無法挽回的事情。
直到觸及到清狐那雙冰冷的眼睛,他這才找回了理智,直嚇得冷汗涔涔。
他,他剛才都做了什麼?
沒想到那個外室子居然什麼都沒說,想到這裡,他才稍稍鬆了口氣,對清狐恭敬地說道“剛才隻是我們兄弟之間玩鬨。”
“玩鬨?”清狐的視線在兩人的身上轉了轉,最後,勾起一抹冷笑。
“居然敢在我的考場裡玩鬨,看來你們還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踢下去。”
隨著撲通撲通兩聲,兩個人直接就被踢到了海水裡。
這裡是船塢,常年見不到陽光,所以海水冰冷刺骨。
他們兩個剛才已經濕的衣裳,這會兒早就已經凍得牙齒打戰,如今再次被浸在冷水裡,更是覺得冷意一陣陣地往骨子裡鑽。
“主考官大人!他們知道錯了,還請放過他們一馬!”
嚴家剩下的三個人立刻跪下求情。
不管是外室子還是嚴家大公子,那可都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萬一要是真出了點什麼意外,回到嚴家之後,他們肯定會被怪罪的!
但清狐卻絲毫不理,他站在岸邊,對著每一個人冷聲道“我最討厭拎不清的人,如果你們的腦子還不太清醒,可以現在下去跟他們一起冷靜冷靜。”
“如果我要是再遇到一次這種無理取鬨的事,你們就都給我下去洗一洗腦子裡的漿糊,明白了麼?”
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杆,齊聲道“明白了!”
清狐冷著臉點了點頭,又看了那兩人一眼,然後轉身帶著寧兒離開。
連他脖子上的小崽子都不如,這群家夥,哼!真是白吃了那麼多年的飯。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再起花花心思了。
如果想把彆人拖下海的話,那自己肯定也得被踢下去,光是看著那兩個嘴都已經發紫的人,他們就抱緊了自己的雙臂,算了吧,還是好好活著吧!
林夢雅跟龍天昱也看到了這一幕,最終受夠了教訓的兩個人還是被撈了起來,當然也不可能真的讓他們死在這。
林夢雅讓人給他們送了兩碗驅寒的藥過去,當然,也不可能是以她的名義。
倒是那個瘦弱青年,卻被人悄悄塞了個東西在手裡。
“吃了吧,免得寒氣入體。”
那人是個姑娘,長得並不十分清秀,圓圓的一張臉看起來倒是和氣。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是做武人打扮。
渾身上下都透露出幾分乾練,身段修長並不乾癟,有種健康的美感。
瘦弱青年的眼中閃過一抹羨慕,謝過姑娘之後就把手裡的藥丸吞了進去。
頓時他覺得一股子暖意從小腹傳來,驅散了幾乎將疼得走不動的痛楚。
“你把這個換上。你現在年紀還小,要是不注意的話,以後是要落病的。”
圓圓臉的姑娘看他吃完了藥,又偷偷摸摸地給他塞了一套衣褲。
青年微微一震,眼眸裡滿是疑惑,但圓臉姑娘看著他的眼神裡,卻隻有擔憂。
“你說你,乾嘛非得扮成男子呢?咱們家家主就是女兒身,根本就不會在乎這個。”
“海水那麼涼,你如今還來了月信,萬一要是真的落下病,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難不成你想以後都纏綿於病榻之上?”
他,不,現在稱呼為她更合適。
她渾身輕顫著看著女子,貝齒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用力到泛白。
“你,你”
“彆問我怎麼知道的了,總之你要清楚,咱們宮家有不少能人,就憑你的偽裝,肯定瞞不過那些人的眼睛,所以以後如何行事就要看你自己的選擇。”
圓臉姑娘雖然好心,但她對宮家的忠誠更堅定。
她說這些話是出於對一個女子的同情,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她覺得眼前的姑娘欺瞞是對的。
嚴佳華垂下了眸子,她抱著乾燥的衣褲,心卻覺得像是破了一個大洞,冷風嗖嗖地往裡麵灌。
“我、我是不是沒有資格繼續下去了?”
她甚至都不敢聽這個答案。
她女扮男裝這麼多年,為的就是能夠出人頭地,不再像娘親一樣永遠困在後宅裡。
就算是父親現在看重她又能如何?
一旦知道她是女兒身,那她這麼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他知道嚴家之所以會接受自己跟母親,除了父親對母親那一點點微薄的感情之外,更多的是因為她的出色。沒錯,她遠比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兄長更加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