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縮在角落裡,低著頭,她很害怕。
廖閆也沒有強硬的逼著她來喝藥。
倆人就這樣僵持著,太醫和醫女都在一旁安靜的等待。
南卿睫毛濕潤,眼神低垂著,抱著腿坐在床上。
半炷香後。
“殿下,這藥要涼了。”
南卿微微抬頭,紅通通的眼睛瞧著他,說:“廖閆,我得罪了你。”
“殿下莫要說胡話。”
“果然父皇說的沒錯,在宮裡獨獨不能得罪你,不過就是鬨著你給了一隻風箏,你就要拔了我的兩顆牙。”她扁嘴,瞧著很可憐。
廖閆有些頭疼:“殿下,你要如何?”
“拔吧,但我也記仇,廖閆,你最好永遠這麼權勢滔天。”
她自身都難保,還敢說這樣的狠話。
廖閆聽著就覺得愉悅:“嗯。”
“要拔也成,一顆牙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殿下似乎有些分不清主次,咱家這是幫您,您怎麼還帶敲兩個願望呢。”
“你答應我就乖乖讓你拔,你不答應,這藥灌進我嘴裡,我也要吐你一臉。”
“……”
小孩子脾氣。
今日已經到了夠久了,早點給她弄完,他也好早點回去處理公務。
“好,咱家答應殿下兩件事,殿下說吧,想要什麼?”
“我要你的一個指甲,整個拔下來。”南卿果斷的說道。
廖閆眸色幽深的盯著她:“不行。”
南卿也不失望:“那就留著吧,日後我想要了再說。”
“嗯。”
廖閆將藥碗遞給她,南卿稍微挪出來一點,坐在了床的正中央,慢吞吞的將被子墊在身後靠著。
他也不催她。
她磨蹭了好一會兒,這才接過那碗藥喝下。
良藥苦口,南卿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但她也維持著最後公主的體麵,沒吭一聲。
廖閆:“殿下困了就睡,醒來便弄好了。”
南卿靠在了被子上,眼睛迷離的看著他。
廖閆將袖子掀起,露出小臂肌肉,雖然是個太監,但這身姿體量都很不錯。
他把那小刀子拿起,用酒衝。
頓時整個屋子裡都彌漫著酒味。
南卿本來頭就有點暈乎,聞到酒味就更加暈了,酒精還讓她興奮,她就眯著眼睛靠在被子上一直盯著廖閆看。
廖閆的手很好看,雖然粗糙,但是手指長,骨節分明。
刀子用酒衝了好幾遍,醫女把蠟燭點好,廖閆拿著刀子在蠟燭的燭火上烘烤。
南卿眼睛快要撐不住了,她渾身無力,這種感覺是很無助的,她想抬手拉一下廖閆的袖子,可是卻辦不到。
廖閆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意圖,眼睛從刀子上移開,對上了她那雙迷離的眼睛。
“小公主,睡吧,一切交給咱家。”
“我怕疼……廖閆……”
她用儘最後的力氣,細微虛弱的聲音說完了這句話,然後就昏迷了過去。
廖閆愣住。
怕疼啊。
他當然知道她怕疼了。
李太醫用銀針紮六公主的穴道,起到止血的作用,醫女端著熱水站在一般。
這場景似乎有些熟悉,像是某位娘娘生產的情景。
廖閆臉上表情嚴肅,手上動作倒是快準狠,但每一個動作都細微小心。
這可不是詔獄裡的犯人,不是他隨手拿起鐵棒就能敲碎滿口牙的人。
從小受寵長大的小公主,應當從來沒有流過這麼多血吧。
她昏迷了過去,廖閆讓李太醫上前仔細的診斷,確定有一顆牙是可以保住的。
李太醫之前無法判斷,是因為他根本沒辦法接近公主,更不可能近距離瞧到公主口裡。
能保一顆也好。
廖閆費了些時間,才把壞了的那顆牙給拔了。
將白紗布細細的塞入她口中墊好,這才算完。
廖閆看著手賬沾染的鮮血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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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鐺鐺鐺,敲幾下小破碗,來點禮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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