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被嚇的眼眶一熱,後退的時候還自己絆了自己一下,整個人踉蹌的一歪眼見著要摔了。
霍寂伸手抓住了她胳膊,把人扯正站好。
膽子這麼小還敢欺負人,看來她平日裡就是欺軟怕硬的。
“站好。”霍寂冷聲道。
又是被嚇又是被凶,剛剛還差點摔了,南卿臉皮薄,瞬間就掛不住了,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你要怎樣才能讓我離開?”
霍寂覺得她還算聰明的,他靠近沉聲說道“你要叫我什麼?”
霍寂現在被封為異姓王,等同於皇帝的兄弟,周南卿自然是要叫他皇叔的。
雖然不是親皇叔,但是見麵也是要行禮叫人的。
明明第一次見麵還是霍寂給她行禮,她為尊,現在徹底反過來了,即使霍寂處境凶險,也改變不了他現在是異姓王這一點,她就是要欠身叫他皇叔。
南卿眼裡明顯的不甘心不服氣,如果她膽子大一點,此刻有可能已經咬霍寂一口了。
霍寂發現她這種不服氣又隻能忍的樣子很好玩,很有趣。
霍寂逼緊“你不願意叫?你是不服皇上下的聖旨嗎?”
好大一頂帽子!南卿眼神慌亂“不是,我沒有。”
“嗯?”霍寂緊盯著她,一點放過她的意思都沒有。
帶兵打仗數十年,比她整整大了十二歲的男人,厚顏無恥在這四下無人的禦花園裡,肆無忌憚的欺負她,逼著她叫皇叔,不叫不能走。
“……皇叔。”
她軟綿綿的聲音帶著微顫,小聲的叫他。
聲音很小,秋風吹來的呼呼聲都能蓋過她聲音,但是霍寂耳朵裡麵聽見了。
委屈的叫他皇叔,霍寂渾身都舒坦了,甚至想更過分,想讓她多叫幾聲。
正欲開口,霍寂透過有些昏暗的提燈看見了她紅通通的眼角,淺褐色的眼睛裡明顯的水光。
她要哭了,她在忍著。
再逼,再欺負,恐怕就要哭出來了。
南卿一直低著頭,她不願意去看霍寂,她咬著唇忍受著霍寂打量的目光。
他很得意吧,她叫他皇叔他很得意吧。
地上,她看著他影子,霍寂一動不動,這是不準備走?還要她如何?還準備乾什麼?
眼眶越來越熱越來越酸,漸漸的視線模糊,隱約的能看見地上的影子。
秋風兮兮,南卿渾身都發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了腳步聲,是麵前的男人轉身走了的腳步聲。
她眼睛完全糊了,看不清他是不是走了,隻能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
確定身旁沒人,南卿閉了一下眼睛,瞬間眼睛上附著的淚水珍珠斷線一樣的大顆滴嗒下去。
南卿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舒服了就抬頭看前麵,果然霍寂走了。
二二:“他還是太善良了,就是逼你叫他皇叔,也沒有訓斥辱罵你。”
南卿“被迫叫皇叔,對於周南卿來說已經是很大的羞辱欺負了。”
畢竟周南卿是一個驕傲的人,從小眾星捧月,什麼時候被這樣對待過啊。
……
宮宴散了,天色已晚,明日宮宴上發生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京都了。
短期之內,霍寂風光無限。
南卿紅著眼睛回去了,初九都嚇了一跳,著急的檢查她是不是傷著了。
南卿道“被樹影嚇到了,沒事。”
初九“夜裡禦花園太黑了,殿下少去,不僅嚇人,萬一摔了怎麼辦。”
南卿悶悶道“嗯。”
南卿一路回宮,路上與周雪嫵狹路相逢,她都沒有嘲諷周雪嫵幾句,隻是從周雪嫵身邊經過。
周雪嫵都奇怪了,周南卿怎麼不欺負人了?不罵自己?
周雪嫵問身旁的宮女“剛剛她過去,你瞧見她的眼睛了沒有,是不是哭過?”
還是大哭過的樣子,紅通通的一片,鼻尖都紅了。
宮女可不敢看周南卿臉,所以含糊不知如何回答。
周雪嫵也不是非要對方回,她就當自己是自言自語了,“走吧,夜裡涼,早些回去歇息。”
……
南卿回到自己的宮殿,簡單洗漱之後就睡覺了。
殿內隻有屏風外有燭火,裡麵是暗著的,守夜的宮女跪坐在屏風邊上。
大床那邊漆黑一片,看不清什麼,窗子開了一點縫隙,晚風吹了進來,床邊了層層幔帳被吹的微微浮動像水波一樣。
夜深,宮殿裡寂靜無聲。
天要破曉的時候,床幔裡傳來一聲驚叫,是少女驚慌害怕的哭聲。
守夜的宮女立刻醒神了,趕緊起身提著裙擺就往床邊跑去“公主?殿下,殿下你怎麼了?”
床上的少女閉著眼睛,雙手死死地抱著蠶絲被翻動著,嘴裡還念叨著什麼,她似乎很害怕。
這是夢魘了!
宮女“殿下不怕,那些都是假的,睜開眼睛看看,都是假的,不怕,殿下隻能做噩夢了。”她邊說話邊試圖搖醒公主。
動靜太大,直接清醒了側殿的初九。
初九趕來,很快整個宮殿都燈火通明了。
南卿醒來,滿頭大汗,她拉著初九的手說“我夢見我被人擄走了,他沒有殺我,但是我好怕……”
周南卿小時候就是被人擄走,留下了陰影,這麼多年來時常反複噩夢。
伺候她的宮人們對此已經很熟悉了,他們各司其職,倒茶,去打水給她洗臉擦汗,坐在床邊摟著殿下拍哄著。
南卿真做噩夢了,夢境和她剛剛說的差不多,但是擄走她的人是有形象的,那個人就是霍寂。
霍寂擄走她,關起來,逼著她叫皇叔,還讓她道歉那日楓樹林的事情。
二二插刀子“都說做壞事會有報應。”
南卿扁嘴。
一堆人圍著她哄,天明的時候六公主總算睡下了。
但是到中午了也一直沒起來,初九進去床幔了一摸才發現她起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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