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無力感
百裡飛鴻一刻不停留,趕往四海武館。
他有意躲避四海武館的人。
但對四海武館卻有感情。
吳四海師父,為人老實,熱心腸。
他能在短短時間內學習到四海拳法,皆因為吳四海看出自己貧窮,想要謀一技之長,用以防身。
才有了六師兄張乾山傾囊相授。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百裡飛鴻心裡堵得很。
很難受。
他穿越這些年間,真正認可,入得他眼裡,並有感情的人不多。
吳四海是一位值得他認可的人。
接觸的時間儘管短暫,但對方給予自己的幫助很大。
昌盛街。
暫停營業。
家家戶戶,掛起了白幡。
巡捕封鎖出事的武館。
鎮魔司已經到達現場,公羊琰親自帶隊。
昌盛街武館教導出來的弟子極多。
凡是東濱城習武之人,必定在這條街的武館習武。
“可惜了。”公羊琰敬佩地看著眼前倒在血泊的吳四海屍體,“以一介凡人,傷及妖魔,燃儘生命,也要抵抗到底。這才是我們人族應有的風姿,麵對強大的妖魔,也有一顆搏殺之心。”
地上,一滴綻放妖異紅光的鮮血,其詭異的光芒,映照四周,將一切的光都吞噬掉。
“大人,他叫吳四海,四海武館是他家傳產業,他卻牽頭做了一件昌盛街武館以往極力抵製的事情,那就是打破藩籬,開創了學徒製。”
鄭義山介紹之時,麵色並不太好。
為吳四海的死,深感痛惜。
“學徒製?我知道,原來出自他的手。厚葬吧,吳四海是條漢子,也為我們東濱城武運作出巨大貢獻的人。”
公羊琰自然知道學徒製。
在學徒製裡,並沒有以往的師徒羈絆。
今天你喜歡四海拳法,交了錢,你可以學習四海拳法。
明天你若是不喜四海拳法,可申請至其他武館學習。
武館不會阻攔。
學徒製一出,整個昌盛街練武之人暴增。
隻需要交錢,就能學藝。
用錢購買知識。
而非關係說了算。
很多想要習武的人,就怕加入了武館,就成了武館的人,被武館所綁架。
學徒製出來後,就杜絕了這種現象。
伱覺得不好,離開武館,改弦換張,不會有人找你麻煩。
若是自覺自己出師了,無須再交學費,隻需要申請結業即可。
“這滴血至關重要,而且透著一股妖魔力量,可影響四周環境。若不處理,就這滴血,說不得三五日後,在這妖魔力量影響下,誕生極為恐怖的詭異現象。”
公羊琰麵色沉著,話語中透著的欣喜,鄭義山立即理解。
將此血帶走,帶回鎮魔司,仔細研究後,封存起來,或者毀滅。
“屬下寡聞,大人,妖魔究竟是何等品種?又是什麼實力?”
鄭義山恭敬地問道。
“觀其妖魔受傷滴落的血液,此為夜魔,實力水準,應該比你高一些。”
高多少?公羊琰沒說。
“夜魔喜吃人心。如今城裡的百姓人心惶惶,諸多商賈,臨岸不停,就是擔心遭到妖魔襲擊。知府大人,一早傳話,東濱城因武館被妖魔滅門之事,受損嚴重,讓吾等儘快解決,找出夜魔。”
鄭義山麵色凝重道。
鎮魔司最近招募新人,東濱城官府上層意見很大,甚至傳言,公羊琰大人利用其家族背景,意圖將東濱城政權徹底掌握,架空知府權力。
“鎮魔司辦事,何須看知府麵色?”
公羊琰麵色不善。
近些年來,鎮魔司震懾力有所下降。
也與聖上妄圖長生不老有關。
如今聖上患病,身邊妖言惑眾奸臣更是氣焰囂張。
已有染指鎮魔司權柄的意圖。
但鎮魔司曆經大元七百年風雨,依然屹立不倒,豈是幾位奸臣三言兩語,就能左右?就怕大元境內其他千年世家作祟,教派見縫插針,趁機攻擊鎮魔司。
但不論如何,夜魔行凶,必定緝拿歸案,打入鎮魔大牢,聽候處置。
不過,能走到這一步的妖魔不多。
一般在緝拿的過程中,已將妖魔斬殺,省去後麵的麻煩事。
“就怕城中幾位將軍,被知府大人拉攏,與吾等對抗。”
鄭義山是東濱城的地頭蛇。
自然明白,城中守備軍自成體係。
但卻受知府指令。
若軍中將領,有心對付鎮魔司,與知府合計,鎮魔司在東濱城的地位將受到嚴重威脅。
“簡單,斬之即破。”
公羊琰清冷的麵孔,流露一絲殺機。
鄭義山不寒而栗。
或許,公羊琰大人前來東濱城鎮魔司上任,已經存在這般心思。
若他不服鎮守使大人管,此時,已經是鎮守使大人的刀下魂了吧。
“大人,巡捕司巡檢張敬忠大人求見。”
身穿鎮魔司玄衣蟒袍的丁級鎮魔司丁博上前,恭敬地說道。
“張巡檢來了?”
鄭義山偷瞄公羊琰一眼,卻未見她臉上有任何異色。
心裡鬆口氣。
“傳張巡檢進來。”
公羊琰淡淡道一句。
“是,大人。”
丁博抱拳,退出書房。
急促的步伐傳來,張敬忠這胖子,健步如飛,竟不待停歇。
“拜見鎮守使大人,拜見鄭大人。”
張敬忠上前恭敬行禮。
“張巡檢,所來何事?難不成你們巡捕司還想要插手此案?”
鄭義山麵色嚴肅道。
卻對張敬忠使眼色,讓他不要亂說話。
張敬忠何其聰敏,自然明白鄭義山的意思。
儘管他這靠山,如今地位有所變化。
卻不是張敬忠落井下石的理由。
更何況,一些齷齪之事,尚未能動搖得了鄭義山。
鄭義山倒了,他也跟著倒大黴。
“鎮守使大人,鄭大人,下官並非要插手此案,奈何手中有一件案件,卻是與此案有一絲關聯,本官再三確認後,立即前來彙報。”
張敬忠畢恭畢敬,除了案件,不敢談論過多的其他事兒。
同時,他的額頭出現細小汗珠。
站立在公羊琰大人麵前,曾經作為四血武師的他,才明白自己麵對的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眼前鎮守使隻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將張敬忠碾死。
“哦?張巡檢不妨詳說,若是情報有用,鎮魔司賞賜必不會少。”
公羊琰露出了好奇之色。
“漕運幫舵主張福夫人,被人殺於彆院,與她一起喪命的尚有其麵首,以及兩位一血層次武師實力的婢女。”
“說重點。”
公羊琰明顯對此事不感興趣。
此案一聽,就是感情糾紛引發的凶案。
這是屬於巡捕司的案件。
“張福親自前往,比我率先到達現場,將張夫人帶走,破壞了不少現場證據。但卑職還是從被殺的人身上,找到一些信息。凶手是四血層次武師所謂,而且此人修煉一門武藝,將之修煉至巔峰,還很熟悉東濱城。”
張敬忠滿頭大汗,身上如負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