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黃泉之地深處。
混沌凝聚。
虛空，仿佛被混沌所禁錮。
龐大的虛空巨獸打破黃泉虛空，降臨而來。
無視混沌，踏足此地禁區。
萬妖女霸氣側露，鎮壓混沌，無視禁製，站在星空巨獸之上。
混沌破開，露出一片大陸。
綠野仙蹤呈現眼前。
美奐美輪的世界，宛如仙境般存在。
百獸嬉鬨，萬物呈現無窮的生機。
隨著混沌破開，虛空巨獸呈現。
百獸逃竄，多會山洞內。
唯獨一間茅屋，麵前一張石凳，幾張石頭椅子。
簡陋的生存環境，卻處處透著無儘的生機。
而一身素衣，穿著簡約的輪回居士，怡靜地坐在家門前。
隨著萬妖女出現在她眼前。
輪回居士才緩緩起身，行禮道：“輪回居士拜見大師姐。”
“師妹倒是好閒情逸致，找了一處避世的好地方。”
萬妖女淡然說道。
身影飄然而落，降臨輪回居士麵前，無視輪回居士的禮節，直接坐在石凳上。
“不過，虛空量劫已起，難道師妹真的以為，躲在黃泉最深處，躲在無生無往之地，就能擺脫這場浩劫了嗎？”
萬妖女嘴唇翹起，眼眸中多了一絲恨鐵不成鋼。
“師姐的選擇未必是對的，我的選擇也未必是錯的。”
輪回居士淡然說道。
並未因為萬妖女的到來，動搖心誌。
“不，這世界本身就沒有對。在被創造出來那一刻，注定就是失敗品。”
萬妖女咬牙切齒道。
她依然記得無儘紀元之前，恒沙十萬界的誕生，誕生大量的文明，那時候的文明比現在還要強大，還要凶猛。
甚至一度出現挑戰萬滅師的強者。
但是，在萬滅師看來，首次誕生的生命，都是失敗品中的失敗品。
沒有任何的文明創造性。
結果，第一批的生靈，全都死了。
唯獨留下了萬妖女和大師兄。
並非刻意留下大師兄，而是因為大師兄是老師欽點的第一位時空記錄者。
他負責幫助老師記錄了所有文明。
所以，大師兄知道了恒沙誕生以來，所有智慧生命創造出來的功法。
這也是為大師兄，成為真正的真靈，奠定基礎。
“注定失敗？我即是我，師姐既是師姐。我們都是最真實的存在，難不成師姐真的認為，彆人眼中所看到的我們，真的是虛幻的嗎？”
輪回居士望著混沌：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我們所看到的就一定是假的，蒼天真靈所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你的質問，於你而言，沒有任何的提升。”
萬妖女冷漠地回應。
“真靈，究竟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但被師父帶我們去過蒼天海，見識過了蒼天的偉大，你應該明白，真靈的存在，才是真正的永恒不滅生命。”
“我們會被毀滅，我們會被消失，而真靈不會。”
“真靈生命就算是死了。他們還能以無數中方式，回歸蒼天，這是不可逆的。”“就算是仙帝，也不能覆滅真靈。”
“因為蒼天不允許。”
“至於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或許你會懷疑，甚至很主觀地去認定自己的理念。”
“可我們沒有時間，卻詭辯，什麼叫做真，什麼叫做假。”
“我隻是知道，路就在前方，我們都在路上，不能停下來。”
萬妖女冰冷的聲音，傳遍混沌。
甚至身上恐怖的萬滅氣息，籠罩這片生命大陸。
無數生命，瞬間枯萎。
整個生命大陸，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虛無之地。
一切都在崩潰，一切都在毀滅，一切都在消失。
輪回居士麵色如常，仿佛眾生的死亡，在她看來，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師姐的道行，已經到達這一步了。”
“若是真道一百步，師姐已經走了九十九步。以你現在的本事，就算是對付煉氣士，都卓卓有餘，為何要來打擾師妹我的清幽。”
輪回居士雙瞳，呈現詭異的符文，而且還是不同的瞳光。
一隻是充滿著生命綠色的眼瞳。
一隻是充滿著死亡的灰色虛無眼瞳。
她望向生命大陸。
生命之氣蔓延，造化之力，籠罩這片死寂的生命大陸。
一念間，生命憑空出現，再次創造出剛才所有的生命、植物，恢複生命大陸原貌。
“一念主宰生死，師妹這些年沒有閒著，竟然將生死輪回之道，參悟至這般境界，以你的實力，掌控黃泉輪回，也不需太費力氣。”
萬妖女眼中露出幾分興奮。
“師姐，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的。你說，眼前的生命，是真的嗎？”
輪回居士指著生命大陸的眾生說道。
“以師妹這般境界，締造出來的生命，自然是真的。”
萬妖女也承認輪回居士的實力。
“但，終究是如夢泡影，對於這些生命來說，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夢黃粱，夢醒了，所有的一切都破滅，甚至包括他們自己。”
萬妖女無奈搖頭苦笑道。
“既然是真的，為何還要舍近求遠？”
輪回居士一揮手。
生命大陸化作完整的世界，在輪回居士的推力下，離開了混沌，離開了黃泉，來到人間，化作大千世界。
文明在孕育，全新的世界及眾生，開始演繹他們的人生。
輪回、時空、命運三條大河，穿過這新世界，記錄下眾生未來的一切。
“蒼天海未必是最好的。”
輪回居士神色堅定道。
她要在恒沙創造獨屬於自己的文明。
主宰整個恒沙十萬界，將所有災難，所有苦痛，都讓它們遠離眾生。
她會改變恒沙。
而非將恒沙毀滅。
甚至，此時的輪回居士心中誕生一種念頭，萬滅師也未必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師父的強大個人的。
萬滅師隻是他的一份職業。
但輪回居士並不想要繼承老師的路。
老師隻是她成長道路中的引路人，並非她的信仰。
萬妖女輕皺眉頭：“看來師妹的心意已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表明了萬妖女的不高興。
“我的心，早已經定下來。我是萬滅師的徒弟不假，但並不承認我是萬滅師的信徒。”
輪回居士已經明確自己的道路。
她要成為比師父還要厲害的存在。
在她看來，在追逐頂尖位置，就算是老師，也不見得是一位頂天立地的修士。
“煉氣士，可不這樣認為。”
萬妖女不屑地道。
輪回居士太過理想化了。
她真的以為自己掌握了生死輪回道，掌握了生命的秩序，就能擺脫老師的影響？恒沙聖地那群煉氣士可不這樣人為。
“無論煉氣士有什麼意見，就讓他們來找我。他怎樣認為，我不管。”
輪回居士冷漠地說道。
眸子的色澤，更顯眼。
“看來我這做師姐的是白來了。”
萬妖女並未升起。
她再次看向黃泉其他地方。
躍起，坐在虛空巨獸背部，再次移動。
甚至沒有跟輪回居士說過任何一句話。
就在萬妖女離開不久，輪回居士鬆口氣。
同時，她隨手創造的世界，卻像是鮮花般，過了保質期。
很快，就枯萎，眾生滅絕，世界崩潰。
輪回居士深深歎息。
甚至她的容顏，都開始枯萎，化作白骨相。
直到十天後，才恢複如常。
混沌之地，再次凝聚，化作大陸。
輪回居士開辟混沌，形成全新的大陸，創造眾生。
在混沌之地內，眾生卻難以枯萎。
“混沌！”
輪回居士呢喃道。
混沌，隱藏著大秘密。
或許自己的生死輪回道，可以借助參悟混沌，從而破開自己現在的困境。
萬妖女繼續前進，她要找到另一位師弟。
一位同樣隱藏在輪回長河深處的師弟。
“是誰在締造世界？”
百裡飛鴻麵色微沉。
一個世界，從黃泉破碎虛空而來，突入元初世界不遠處的虛空。
這世界飛速地成長，卻又飛速地枯萎，直到整個世界都枯萎，萬物滅絕，眾生凋零，才消失不見。
百裡飛鴻在短短一個時辰內，看到了一個世界的誕生、發展、枯萎。
他看到了生與死的輪轉。
看到了陰陽顛倒。
看到了萬物衰敗的過程。
儘管這世界，隻是一個小世界。
但卻帶給百裡飛鴻很震撼。
“這份生死輪回道真意，我收到了。”
百裡飛鴻沒有知道黃泉之內，存在很多真道修士。
但這一位真道修士，並不在他知曉的所有強者行列內。
“若是有永恒道種的氣息，作為這世界核心，創造一個世界是能成功的。”
這也讓百裡飛鴻明白，真正創造一個世界，是禁忌的存在。
目前，整個恒沙十萬界已知人物內，唯有萬滅師和煉氣士宗道有此能力。
搖了搖頭。
萬物歸元鼎吐出一些特殊的金屬材料，落在百裡飛鴻的手裡。
他將這些材料打造成為一麵麵令牌，並開始在這些令牌上，刻畫守護真靈的符文，並注入自己的守護真道。
三百六十五麵令牌出現。
“去吧，成為這世界的守護令牌。”
三百六十五麵令牌，分布在元初世界每一個角落，形成龐大的周天星辰陣。
一股很奇特的力量，將整個元初世界，都守護起來。
任何強者，想要突破這股能量，除非他的修為超過百裡飛鴻很多，否則，會被拒之門外。
若是真道修士對元初世界襲擊，守護令牌，同樣能抵擋住任何真道修士的攻擊。
守護真靈是百裡飛鴻自己參悟出的第一個真道凝聚的靈。
儘管在技能之書顯示，隻有百分之三十左右。
但對於元初世界來說，已經足夠了。
從今天開始，百裡飛鴻不怕任何真道修士，對元初世界進行偷襲。
他可以走出這世界，再次看看，這恒沙的全貌。
東方虛空、南部虛空、西方虛空以及恒沙聖地。
至於北部虛空，已經沒有什麼好看的了。
能得到百裡飛鴻認可的文明，都已經晉升恒沙聖地，或者毀滅。
百裡飛鴻留在元初世界十年。
這十年裡，女兒已經長大成人。
也成為了恒古三變巔峰高手。
不過，百裡思卻踏上了和父親一樣的道路，並沒有離開元初世界，而是選擇參悟真道，守護元初世界。
顏如玉作為他的妻子，同樣受到百裡飛鴻的影響，漸漸開始專注於修煉。
這十年來，元初世界飛速發展。
法術體係的出現，很好地彌補了武道的一些缺陷。
穀梁書也因此踏入恒古層次。
另外，元初世界科技和煉金的結合，飛速發展，已經按照百裡飛鴻的設想，文明開始走入現代化。
而穀雨世界似乎受到了元初世界的影響，開始大搞發展，同時再次開設北部虛空的黑市市場，和元初世界鎮魔司合作，受益匪淺。
看著自己守護下的文明，爆發出朝陽般的朝氣，百裡飛鴻很欣慰。
但萬滅師和煉氣士宗道的特殊賭約，一直壓在他的心頭。
“是時候走出元初世界，去見證我的萬道歸真。”
告彆了顏如玉，和自己的女兒百裡思。
百裡飛鴻留下一個分身，主持元初世界的守護大陣，獨自一人，靜悄悄地離開元初世界。
而他第一站，卻是永恒仙帝宮的租地。
站在這世界，百裡飛鴻感受到了一股很奇特的文明氣息。
他沒有找到姑射仙子。
“可惜了。”
百裡飛鴻還想要和姑射仙子探討一下什麼叫做仙道文明。
他隻能留在這片大地，收集一些仙道文明的功法，開始參悟起來。
似乎，仙道與武道的差彆並不是很大。
但更注重於心境的修煉。
同時百裡飛鴻從仙道之中看到了煉氣士的影子。
很顯然，仙道文明受到煉氣士影響極深。
十天後，百裡飛鴻再次離開這片世界，繼續在北部虛空流浪。
他見識過很多文明，每到一處世界，就深入了解這世界的修煉體係，文明建設。
他陶醉於此。
從天寶閣掠奪而來的功法，也一一找到了出處。
隻是，很多文明已經被毀滅，百裡飛鴻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身影，隻能靠文字了解這世界。
隨著他的步伐越來越快，北部虛空遍布他的足印。
百裡飛鴻他出來的虛空古路，仿佛一道道脈絡，將整個北部虛空鏈接起來。
沒有人知道他在乾什麼。
隻是關注百裡飛鴻的真道修士，隻發現百裡飛鴻才觀察每一個文明。
試圖將所有文明，化作養分，吸入自己的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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