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心裡呼喚了一聲,嘴巴張開卻說不出半個字眼。
女人的恐懼就像是鋼釘一樣紮在薩科的心裡,淚流滿麵的薩科無力地跪在地上,腦海裡的聲音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糾纏在靈魂深處。
【這不就是你渴望的女人嗎?薩科,你還在等什麼?】
【她很害怕,我……我真的可以再抱一抱我的母親嗎?】
【當然可以了,每一個母親都不會忘記自己孩子的味道,就像是你也永遠都不會忘記你母親都味道一樣】
如同惡魔的誘惑一般,薩科相信了那個聲音。
【隻要一個擁抱,你就能讓她平靜下來】
咬著牙,薩科往前爬了兩步,卻發現瘋瘋癲癲的女人開始哭泣,隻能停下腳步。
【我做不到……】
【你可以做到,薩科,等到赫克特回來,你就再也沒有見到媽媽的機會了】
在薩科還在掙紮的時候,稍稍平靜下來的女人卻是在陌生人的舉止中找到了熟悉感。
“嗚嗚~汪!”
她忘掉了世界,忘掉了哥哥,忘掉了自己,卻唯獨沒有忘掉自己的孩子。
上前一步主動抱住了薩科,就如同過去的時候一樣,女人把自己最好的一部分送給了自己的孩子,給予了孩子生存下去的力量。
【看吧,你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在眼前】
如同馴服一頭不聽話的野獸一般,聲音回蕩在薩科的耳邊,讓他鬆懈了下來。
他終於接受母親的愛,如同小的時候一樣,他被母親保護著,哺育長大。
門鎖被破壞的鋼製大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眼前過於殘酷荒誕的一幕映入赫克特的眼簾之中,神經崩斷,男人踉蹌著後退兩步,喉頭一甜,吐出了一口鮮血。
恍惚間,他回到了那個無力的夜晚。
麵色猙獰的布萊恩讓自己撿起刀子,在妹妹的哭喊聲中,讓自己笑著活和哭著死中選擇一個。
為了複仇,為了拯救妹妹,他選擇了笑著活。
等到自己能握緊刀子奪取生命的時候,布萊恩成了他手裡的獵物,懷著孽種的妹妹卻成為了瘋子,失去了自我。
忘記了無能的哥哥,孩子成為了妹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死掉的布萊恩又給了他兩個選擇,殺掉孽種逼死妹妹,或是看著孽種被妹妹哺育長大,
他咬著牙,每日吸食著月子白,在生與死之間又一次選擇了屈辱的活法,看著布萊恩留下的孽種漸漸長大。
他本以為自己有選擇,能在麻木和癲狂中忘掉過去,成為一個真正的舅舅。
直到薩科的身影和他的父親重合,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從來都沒有選擇。
他笑了一輩子,卻活成了最大的笑話。
“哈哈哈!!!!”
兩柄飛刀脫手而出,一柄飛刀從女人的眼眶中刺入,另一柄飛刀結結實實地貫穿了薩科的後腦。
依偎在一起的母子倒在血泊之中,到死也不肯分開,赫克特轉過身,背對著兩人跪在地上,磕了一下頭,緊接著就掏出了月忘笑,把咀嚼棒折斷,放入口中。
最後一柄魔鋼飛刀,赫克特留給了自己。
這一刻,閉上眼的男人終於忘掉了,一個瘋子,該如何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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