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雙生城邦現在的局勢,萊斯特卻一巴掌拍在突如其來的巧手上,把巧手手心裡夾著的刀片打在地上,
差點被刀片劃破口袋的辛德拉愣了愣,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嘿!偷東西偷到這裡來了?年輕人,下手也得找個合適的對象才行。”
“切!伱們這些皮城佬偷走我們的東西有有多少?”
個子不算高的竊賊來的快逃的也快,眨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萊斯特並沒有追,也沒有去尋找皮城執法官的意思,隻是拉著辛德拉來到一家飲品店裡點了兩份香草冰激淩,讓乖徒弟壓壓驚。
辛德拉如今已經擁有了足夠的自保之力,不過卻因為他保護的太好,在這些突發事件中多少顯得有些經驗不足。
也是時候教一教辛德拉該如何麵對來自於同類的深層惡意了,這可不是辛德拉的村中同齡人所帶來的嘲笑能相提並論的。
“老師,你剛才為什麼不抓住那個小偷?”
伸出小舌頭舔了兩下冰激淩,辛德拉才冷靜下來,懊悔自己剛才沒能及時做出該有的反應。
“抓住他有什麼用?用不了幾天他就會被放出來,為了讓他住幾天監獄,我還得去找執法官,真不是什麼劃算的買賣。”
輕點著腦袋,辛德拉捧著冰激淩低聲道。
“老師,我不太懂,我聽皮城人說這是一座文明進步的城市,為什麼還會有人選擇犯罪?這樣做不會給這座美麗的城市帶來負麵影響嗎?”
毫不意外辛德拉會問出這種天真的問題,萊斯特笑著指了指桌子前巴掌大小的香草冰激淩。
“你覺得剛才的那個小偷能買的起這個冰激淩嗎?”
辛德拉皺著眉頭回想剛才祖安小矮子的衣著,有些遲疑地點點頭。
剛才的小偷衣服上雖說打了很多補丁,總不至於連個冰激淩都買不起。
“那天天吃能吃得起嗎?”
這次辛德拉毫不猶豫地搖搖頭。
“這就對了,他之所以會來上城偷東西,就是因為這一點。”
萊斯特輕歎一聲,咬了一口冰激淩的奶油,刮了刮辛德拉茫然的小鼻子。
“還不懂嗎?說白了就是因為財富分配不平衡帶來的嫉妒心和報複心。”
“皮城人和祖安人就像是生活在陽光和陰影中的兩個連體兄弟,一個光鮮亮麗,以文明和進步著稱,另一個則蜷縮在黑暗之中背負著生活的重壓蹣跚前行,
而祖安人的生活的重壓大部分來自於自己的兄弟皮爾特沃夫,在這種情況下,你不能指望祖安人和這座象征著進步標杆的文明城市具有榮焉,敵意是難免的事情,
皮城再好也是皮城的事情,和祖安沒太大的關係,祖安人也享受不到所謂的文明和進步,正因如此,他們自然不會在意自己是否會降低皮城的風評,肆無忌憚地在皮城完成一次犯罪反而會讓他們變得驕傲。”
“那麼造成這種局麵,是誰的錯誤?是皮城嗎?”
辛德拉的神色很是認真,萊斯特卻是搖搖頭。
“是人性。”
“人性?”
這個超乎尋常的答案讓辛德拉愣住,萊斯特卻是沒有繼續深究人性到底有多險惡,大多數時候人們總是不願意相信彆人口中的言語,隻有自己親自經曆過後才能深刻地體會到人之初性本惡,因為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受到了傷害,感受到了疼痛。
這也是人性。
“皮城人和祖安人最根本的矛盾在於財富分配不均衡,直接原因在於權力不平等,皮城人有掌握著執法官的議會,祖安人隻有和大商人勾結善於內鬥的煉金男爵。
占據著海港優勢的皮爾特沃夫就像是一隻吸金巨獸一樣吞噬著所有抵達日之門的財富,而祖安人能分到什麼?
他們隻能在這場盛宴之中分到皮城人用九牛一毛的貿易關稅在祖安開辦的工廠工位,他們享受不到自己加工出來的產品,隻能在惡劣的工作環境中等待著生命被病痛帶走,想要翻身就隻能把自己賣給上城人。
皮城人可以體麵地享受到外國來客所帶來的財富和物質,祖安人卻隻能以上城工廠自居,他們以為自己是工廠裡的機器,卻不知道他們在上城人眼中隻是工廠裡的一根耗材,壞掉一批還能換一批,
在祖安永遠都不會缺人,這也是祖安有那麼多妓院禁止打胎的原因,那些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的孩子會被皮城的有錢人以慈善的名義在孤兒院養大,成為接替他們父輩的新一代勞動力,
而他們也會渾渾噩噩地找妓女生一個孩子,讓自己的孩子過上自己曾經的悲慘生活。”
辛德拉打了個顫,光是想想辛德拉都感到不寒而栗,跟萊斯特口中的祖安人相比,斯卡西亞斯村裡貧苦的生活簡直跟天堂一樣美好。
“老師,你還是沒說這和人性有什麼關係?”
凝視著辛德拉美麗的眸子,萊斯特把聲音放低。
“當皮城人把祖安人踩在腳下,祖安人卻沒有反抗的那一天開始,祖安人就注定會被皮城人心安理得地踩在腳下成為墊腳石,
永無止境的貪婪是人類的劣根和原罪,隻要負責分配財富的還是人類自己,人類就永遠都不能從輪回中超脫出去。”
每日一個小問題:在日之門建造前的海峽爆破工程中,造成祖安塌陷的罪魁禍首是誰?罪魁禍首又是為了什麼才導致了祖安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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