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眼了吧,蠢狗,爺會飛!嗬tui”
翠西看著扭頭回望智獸吵架的王子,有些好笑的拉了拉對方,示意跟上隊伍,心裡卻在暗自嘀咕著,難道王子殿下這種情況還見得不夠多嗎?智獸撕逼有什麼好看的,走就完事兒了……
說不定,是把腦子搞壞了,真的失去了記憶?
想到這裡,翠西眼神更是溫柔的能滴出水來,拉著少年的手緊緊的不鬆開,很快就讓少年的手心出了汗。
見到翠西一副關愛(智障)自己的溫柔眼神,少年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回過神來,隻能等以後再搞清楚會說話的動物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回過頭來的時候,少年忽然覺得自己很熟悉這種場景,這種矛盾的思維讓少年腦袋隱隱作痛,於是他不再胡思亂想,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喂,老板娘,有多餘的工作交給我嗎?我隻是找個地方洗個澡,吃一頓飯,就算是剩飯也行……”
一個身上穿著簡陋的粗布棉襖的年輕人站在店鋪門口,渾身散發著劇烈的惡臭,不顧四周警惕與厭惡的目光,狼狽不堪的衝著自己旁邊的一家店鋪的主人喊道。
“沒有沒有,你去彆人家問問吧。”
老板娘掃了一眼,見年輕人一副乞討者的樣子,扭回頭,一臉嫌棄的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說道,卻看到了一群明顯著裝不菲的冒險者,眼睛一亮。
年輕人苦澀的看著這一幕,自嘲的一笑,但是很快又打起精神,向著下一家店鋪走去。
少年看了看剛才還眼高於頂的老板娘,現在喜笑顏開的衝著自己一夥人熱情的招呼著,沒有理會老板娘,而是再次看向年輕人的背影。
不知為何,少年對於這個年輕人有一種淡淡的熟悉感。
若有所思片刻,摸了摸鼓起的口袋,少年不顧驚訝的小隊眾人,忽然脫離了隊伍,向著年輕人跑去。
翠西正要拉住少年,卻見吉賽爾搖了搖頭,就停住了腳步,眾人慢慢跟著走了過去。
年輕人並沒有走遠。
自己再一次被拒絕,看著冷漠的店主,年輕人歎了口氣,顫抖的看著自己凍得通紅皸裂的雙手,嗬出了一口熱氣,忍著裂開皮肉的疼痛小心地搓了搓,繼續向下一家店鋪走去,卻發現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扭過頭,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刺客正用一雙宛若紫羅蘭美麗般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年輕人愣了愣。
少女的目光裡沒有自己曾經見過的鄙視,厭煩,也沒有最讓自己討厭的同情與憐憫……
她的目光裡隻有平靜,隻有認同,隻有鼓勵。
仿佛,在告訴自己,不要放棄,不要自卑,要堅強的活下去。
仿佛,這個人是自己從前就認識的好朋友一樣,雖然自己從來都沒有朋友。
朋友,一個距離自己最遙遠的美好詞彙,一個自己從來都不敢奢望的幻想。
年輕人一直認為,溫暖與感動與自己的距離,比吟遊詩人口裡的地獄與天堂的距離還要遠,但是此刻,他卻否定了自己的曾經的‘堅持’。
要是我真有一個好朋友的話,應該就是她這個樣子吧?
低頭看著自己落魄的樣子,聞著自己還沒來得及洗掉的貓妖的尿騷味,年輕人的鼻子似乎一酸,眼睛有些泛紅。
從未覺得自己肮臟與不堪的年輕人,從未在意任何人鄙視與厭惡目光的年輕人,在此刻卻忽然產生了自卑與慚愧的感覺。
‘少女’沒有說話,從原本就平坦的胸部裡掏了掏,拿出了一個破舊的小袋子遞給了年輕人。
年輕人下意識地接過來,看著熟悉的布袋,神色微微一變。
打開看了看,裡麵靜靜躺臥著九枚閃著銀光的銀幣,銀幣上刻印著初代艾爾希王國君主的大頭像,帶著喜人的氣息。
年輕人沒有說話,壓抑著愈發失控的心跳,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看向那一雙動人心魄的紫眸,似乎是想要看出點什麼來。
‘少女’卻是有些疑惑的歪著頭,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些疑惑年輕人的表現。
發現自己看不出什麼的年輕人,還是收下了這個破舊的錢袋,衝著少女低下了自己的頭。
“謝謝你……”
“美麗的少女,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哪怕付出我的所有,甚至我的生命)。”
‘少女’當然聽不懂年輕人的話,更不用說是他的內心活動了,隻能點點頭,也不說話,轉過身就要離開。
見到‘少女’似乎是不想跟自己多說話,不想跟自己產生更多的交集,年輕人心裡猶如刀割一般痛苦,上一次這麼難受,是自己聽聞父親死訊的時候。
他摸了摸心口的破舊錢袋,跪倒在街上,死死地用肮臟的袖子捂著自己流淚的眼睛,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就像一個在茫茫人海中走丟了,找不到母親的小孩,在陌生的世界裡咬著牙,忍著發酸的鼻子,強行讓自己堅強起來,不讓自己顯得軟弱惹人笑話,任人欺辱。
至少,不能在這個讓自己心動的女孩麵前,哭出來。
溫柔的觸感從自己的頭上傳來。
明明感受不到溫度,卻可以感覺的到特彆的溫柔。
放下胳膊的同時,年輕人更加狼狽的用肮臟泛著惡臭的袖子擦著自己強忍的淚痕,明明說了不再哭泣,可是卻忍不住……
自認為擦乾了眼淚與鼻涕,年輕人,‘倔強’地抬頭看向撫摸著自己雜亂發酸頭發的‘少女’,在驚訝的情緒下,見到‘少女’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墜飾。
那是父親死之前留給自己的最後紀念,一個銀質十字架。
‘少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懷念,接著就怔在原地。
年輕人低頭看著自己的銀質十字架吊墜,目光漸漸的迷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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