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沉浸在噩夢中的小姑娘立刻緊緊抓住男人的衣服。
她把頭埋進他懷裡,如同小獸一樣細細的哭泣。
席玖的眼睛通紅。
他緊緊抱著她,大手好像拍嬰兒一樣,在她背上輕輕拍打。
“寶寶不怕,玖玖在,不怕。”
男人的聲音沙啞而顫抖,他一遍一遍在女孩耳邊重複這句話,不知疲倦。
也許是席玖的輕哄起到了作用,半個多小時後,阮柒的哭聲小了許多。
徐向陽又幫她量了一遍體溫。
“三十八度一,比之前降了不少。”
幾個男人輕輕鬆了一口氣。
阮慕楠幫小姑娘換了一個退燒貼,然後轉身對聶珩道“你跟我出來。”
……
病房外,走廊儘頭。
阮慕楠伸手將窗戶打開,刺骨的寒風卷進來,吹散了心頭的煩躁。
他在窗前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問聶珩“白天發生了什麼事?小七為什麼會突然發作?”
聶珩揉了揉哭的紅腫的眼睛,將在治療室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阮慕楠的眉心越皺越緊,最後,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擰出水來。
“事情就是這樣。”聶珩吸了下鼻子,“師姐應該是被何思雯說的十年前觸動了神經,所以才發作的。”
阮慕楠並不這樣認為。
阮柒雖然有心病,但也不至於隨便說個‘十年前’,就被刺激成這樣。
當年聶珩隻有八歲,大家怕他說漏嘴,就隻告訴他阮柒在外麵受了刺激。
而阮慕楠知道的卻比聶珩多許多。
席玖的……十年前……上滬市……白月光……植物人……
一抹懷疑緩緩浮上心頭,阮慕楠眸光閃了閃。看著病房的方向,久久不語。
……
深夜,被席玖抱在懷裡的小姑娘,終於停止了抽泣。
她的小手緊緊抓著男人的手,好像小貓一樣蜷縮著,沉沉的睡了過去。
“還在高燒。”徐向陽壓低聲音,“一會兒把藥喂進去。”
席玖沉沉的點了下頭。
站在一旁的聶珩忍不住開口“席爺,你已經抱了七八個小時了。要不我替你一會兒吧?”
“不用。”席玖聲音啞的嚇人。
他垂著眸,溫柔疼惜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臉上,“她會害怕。”
聶珩看著跟望妻石一樣的男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他轉頭看向阮慕楠,卻見後者正若有所思的盯著席玖。
“楠哥,你看啥呢?”聶珩問。
阮慕楠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沒事。對了,小七的事彆跟家裡說。”
“我知道。白天師父已經交代過了。”說到這裡,聶珩惡狠狠的磨了磨牙,“等師姐好的,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叫何思雯的女人!”
“那個女人我來處理。”一直沒說話的顧飛揚忽然開口。
一向玩世不恭的男人,臉上的笑容不再。
他目光沉沉的看著病床上的小姑娘,啞聲道“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親自解決。而且何思雯的親姑姑是程家的三房媳婦,你們動手會有危險。”
“程家?”阮慕楠黑眸猛地劃過一抹厲光,“你是說毒門程家?”
顧飛揚並沒注意到男人沉下去的臉色,他緩緩站起身,抓過一旁的大衣。
坐在病床上的席玖忽然扔出一個東西。
顧飛揚連忙接住,低頭一看——席家暗部徽章!
他震驚的抬起眼,“九哥,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