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牆上的報警係統已經被白璃做了手腳,不會再響。阮柒如暗夜中的小豹子,身形飛衝,然後一個輕躍翻身,人就翻進了圍牆之內。
何馬和莫嵐緊隨其後。
這一處圍牆是霍克莊園安保係統最薄弱的地方,每晚這個時間保鏢們都在交班,很少有人會巡視這裡。所以隻要白璃把監控器做了屏蔽,以阮柒的身手就是如入無人之境。
三人在草叢裡躲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後,開始向主樓的方向移動。
不遠處時不時有保鏢說話的聲音隨著風飄過來。阮柒神色不變,她巧妙的躲開了一切巡視,步伐如風,身形飄忽如鬼魅,把偌大的霍克莊園當成自己後花園,逛的隨性又瀟灑。
原本步行至少半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被縮短到十分鐘。
主樓終於到了。
一座假山後麵,阮柒蹲在花叢裡,抬頭看向主樓和它不遠處的獨棟彆墅。
她沉吟了片刻,最後選擇先去獨棟彆墅看一眼。
……
此時,獨棟彆墅中,冷色的燈光昏暗。
阮柒悄無聲息的躲在一樓窗戶外,抬頭往裡看。
偌大的客廳中,沒有半分人氣,隻有吧台處亮著一盞吊燈。
客廳裡的家具乾淨而整齊,每一把椅子都擺的規規矩矩,仿佛沒有人住過似的。
阮柒盯著客廳看了一會兒,正要收回視線,忽然有腳步聲隱隱從屋子裡傳出來。
她連忙扒著窗台看過去。
通往二樓的旋轉樓梯上,一個人正在緩步而下。
阮柒以為是江初年,把著窗台的手緊緊扣住,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可就在這時,樓梯上的那個人露出了他的臉。
——原來是一個陌生的西方男人。
阮柒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可這個口氣還沒送到底,她就猛地睜大了眼睛——
那個西方男人手裡提的是什麼?!
“艸!”莫嵐忍不住壓低聲音,罵了一句。
一個人!
那西方男人手裡提著一個活生生的人!
可那個人的雙腿全是血,西方男人就這麼拖著他,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來!
那個人的雙腿在樓梯上拖延出兩道恐怖的血印,一路從樓梯拖到一樓客廳,血印在冷色燈光下詭異而驚悚。
阮柒盯著那血印,腦子裡恍然又冒出了一幅畫麵——
畫麵中,她被捆在一張餐椅上,她的身邊坐著江初年。
兩人的麵前擺放著昂貴的鎏金餐桌,餐桌上滿滿的全是美味的食物。
江初年優雅的捏著刀叉,一邊吃牛排,一邊端起桌上的紅酒杯。
他將酒杯交給了身邊的侍者。那侍者帶著白手套,拿著酒杯走到了餐桌的另一邊,端起了放在桌上的一個醒酒器。
那個醒酒器中,盛著紅色的液體。可液體的顏色看起來不太像紅酒,濃稠度也與紅酒有些許不同。
侍者端著醒酒器,將瓶口傾斜,對準紅酒杯。
紅色的液體緩緩從醒酒器中流出,無聲的流入晶瑩剔透的酒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