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走到程謹言身邊,盯著阮慕楠的證件照看了一會兒,遲疑的搖了搖頭。
“我不記得您見過阮慕楠。而且雲七總部以前是在國,我們和雲七從來沒有過合作,和阮慕楠也不可能見過。隻不過……”
程謹言“隻不過什麼?”
秘書欲言又止。
他拿起資料換個角度盯著阮慕楠的照片看了一會兒,遲疑的道“boss,您有沒有發現阮慕楠長得有點像老爺子和他那位原配夫人?”
程謹言的腦海忽然彷佛被白光閃了一下。
他猛地直起身“你說他像誰?我爺爺和柳秋雨?”
“對啊。”秘書指著阮慕楠的照片,“阮慕楠太白了。他的皮膚如果黑兩個度,那他的五官線條簡直跟程老爺子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還有阮慕楠的嘴巴,和那位原配老夫人非常像,都是上挑的薄微笑唇。”
秘書越說越覺得像,忍不住感歎“真的太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老爺子和那位原配夫人生的呢。”
秘書後麵好像還是說了什麼,可是程謹言已經聽不清了。
他的腦子嗡嗡作響,腦神經彷佛被雷電擊中,一道道白光猛然炸開。
阮慕楠長得像程奇和柳秋雨……他長得像程奇和柳秋雨……
程謹言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把搶過秘書手裡的資料,黑眸死死的盯著阮慕楠的證件照。
漸漸的,阮慕楠俊挺的五官在他眼中逐漸變樣,最後緩緩與一個八歲男孩的稚嫩的臉重合。
“……程謹瑜……”
秘書聽到程謹言口中說出的名字,臉色微變“boss,你說誰?!”
程謹言張了張嘴,沙啞的聲音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程謹瑜……他是程謹瑜……”
秘書的臉一下子白了。
程家內部錯綜複雜,龍潭虎穴內鬥不斷,而在這其中,有四個名字是所有人的禁忌。
這四個名字分彆是程奇的原配夫人柳秋雨,柳秋雨的兒子兒媳程柏年和林煙,以及他們的兒子程謹瑜。
二十年前,小三許晴雅上位,柳秋雨跳樓身亡,程柏年思母過度病逝,林煙殉情,他們八歲的兒子程謹瑜是原配一房僅剩的活人。
可是這個活人,在他的父母和奶奶‘被去世’後,就下落不明了。
沒有人知道八歲的程謹瑜去了哪裡,偌大的程家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問過他的去向。
所有人都當他死了,就像程柏年和林煙一樣,怎麼死的無所謂,反正就是死了。
程謹瑜這個名字也隨著時間的流逝,結束了它隻有八年的短暫生涯,湮沒在爾虞我詐紙醉金迷的現實世界中。
——直到現在,程謹言再一次提起了這個名字。
秘書後背的冷汗一下子就打透了衣服。
“boss……您說阮慕楠是誰?程謹瑜?”他不敢置信的反複詢問。
程謹言沒有回答,可他緊緊抓著資料的手已經證明了一切。
秘書的頭皮都麻了,“我、我記得程謹瑜小時候長得很黑,可阮慕楠這麼白,他倆怎麼會是同一個人呢?!”
秘書是看過程謹瑜小時候的照片的。
八歲的程謹瑜膚色遺傳了爺爺程奇,是小麥色。再加上小男孩愛往出跑,天天被太陽曬,長年累月下來,程謹瑜就變成了一塊小黑炭。
八歲的程謹瑜和二十八歲的阮慕楠在膚色上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這也是程謹言見了阮慕楠,卻沒有認出這個堂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