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子請看,這是我剛請人製作的新的紡紗機和織布機。”顧橫帶顧炎武來看紡織女工們工作的地方。
“這紡紗機紡的紗好像比一般的紡紗機的量要多很多,織布機織出的布匹也比一般的布匹要寬,你想讓我幫你賣棉布?”顧炎武仔細觀察後問道。
“是的,我想讓你幫我經營這家紡織坊,但這卻隻是一個開頭。”顧橫望著顧炎武,肯定地回答。
“什麼意思?”顧炎武不解。
“還請顧公子隨我移步去另外一個地方。”顧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顧炎武越來越好奇了,便隨著顧橫來到另外一間房。
在這裡,顧炎武看到:有專門負責先把乾淨潔白的棉花弄平整,再用棉布包裹棉花的女子;
有專門負責用針線把棉布和棉花固定在一起的女子;
有專門負責將那與棉花固定好的船形棉布兩側翼剪扣眼,然後在扣眼周圍用針線鎖邊的女子;
還有專門縫製一種奇怪的褲子的女人以及在奇怪褲子上刺繡精美圖案的女子;
甚至還有將已經弄好扣眼的棉布,以及奇怪的褲子放入繡有常見的玉如意圖案和如意字樣的布袋裡,用絲線係好的女子。
這些女子們都在井然有序的工作著,各司其職,效率很高,不一會兒就弄出了一袋袋的棉布。
顧炎武不禁暗歎眼前一身清秀書生打扮的女子,她的經營管理才能已經非常不錯了,為何還要自己來幫她管理這紡織坊呢?
還有,自己琢磨了半天也不太清楚這些棉布和奇怪的褲子有何用處,顧炎武忍不住問了顧橫。
但得知答案的顧炎武很是吃驚!臉色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這些竟然是女兒家月事期間用的東西!
隨即顧炎武又想到了什麼,趕緊問向顧橫:“你不會還想讓我一個大男子幫你賣這什麼“如意巾”和“如意褲”吧!”
“顧公子真是聰慧,一猜就準!”顧橫笑著誇道。
“姑娘,我一介男子,恐怕不適合幫你賣這如意巾和如意褲吧!”顧炎武委婉地拒絕道。
“顧公子,我知道你是覺得不好意思,和這天下其他男人一樣,覺得女子月事是要避諱的。但這天下難道僅僅隻由男子組成嗎?你難道沒有母親,姐妹,妻子嗎?”
猛然聽到顧橫這樣說,顧炎武有些蒙,不知道眼前女人究竟想說什麼。
“這天下有陽必須要有陰,陰陽協調才能天下安穩,你應該也看過醫書,知道女子月事本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根本無需諱莫如深!”
顧炎武聽到這裡,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確實有幾分道理。
“而且,我再告訴你,女子在月事期間更需要注意,不然容易染上各種疾病,甚至死亡!女子在這世上本就不易,也為這天下貢獻了很多,小時候要經曆十分慘痛的纏足,長大要三從四德,要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生小孩,傳宗接代,再在夫家孝敬公婆,相夫教子等等!”
“所以,如今有這“如意巾”讓女子月事期間更加舒爽乾淨,心情愉悅,減少她們染上疾病甚至死亡的可能性,這難道不也是利國利民嗎?”
顧炎武沉思片刻後道:“我懂了,我雖為男子,卻不可以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放棄讓更多女子過得更好的目標,因為女子也是百姓,她們或為人母,或為人妻,都於國於家功不可沒。我願意幫你做好這件事,但……”
聽到顧炎武說願意幫自己時,顧橫覺得自己賭對了,曆史傳聞說顧炎武非常孝順,他對嗣母王氏的孝敬,讓他始終記住後來絕食殉國的母親的遺言,一生都在反清複明,一生都對清朝采取不合作的態度!
他的嗣母王氏出身名門,十七歲嫁到顧家,抱牌位成親,終身守寡,過繼顧炎武為嗣子,視若己出,撫養成人。
在母親的指導下,顧炎武六歲就開始讀書,王氏還常常給顧炎武講嶽飛、方孝孺、於謙、文天祥等名人忠君報國的故事給他聽。小時候的顧炎武對這些曆史人物很感興趣,使得他下定決心,日後要像他們那樣報國立業。
隻是顧炎武既然已經想通,決定幫助自己,為何又欲言又止?
莫非又反悔了?
“但是我還是想弄清楚一點,以你自己的能力管理紡織坊,綽綽有餘,你又是女子,賣這“如意巾”和“如意褲”應該不成問題,為何還要找我來經營你的紡織坊?”
正當顧橫猜測顧炎武反悔時,顧炎武又提出了一個疑惑。
顧橫想了一下,便道:“還請顧公子移步彆處,我們再細談。”
顧炎武隨顧橫來到一處僻靜的房間。
顧橫讓下人送來茶,又待下人離開才答道:“第一,因為我不僅隻有紡織坊這一個產業,我還有其他產業。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之前問我天下興亡的“興”該怎麼做,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如何做?”顧炎武迫不及待地問道。
“要知道如何興天下,首先得看清楚如今天下之勢!我大明這幾年天災不斷,又是旱災,又是饑荒,又是瘟疫,又是蝗災,朝廷賑災不斷,而目前既有清軍入關,又有各地流民成為流賊叛亂不斷,可謂是戰亂頻生,軍費也是一筆巨大的開銷!而你猜朝廷還有錢嗎?”
顧炎武聽了顧橫這番話很是震驚,認真思考了良久,然後道:“想必應該是沒有什麼錢了,陛下應該是我大明開國以來最艱難的一位皇帝了,即位以來,遇到的天災、戰亂都比曆任帝王即位時遇到的要多,但是朝廷稅收卻並沒有多。”
“顧公子分析的不錯,朝廷稅收不僅不會多,反而會少,畢竟天災、戰亂會導致更多的人家破人亡,百姓不能安居樂業,自然稅收上不來,收入少了,但開支卻越來越多,因為……”
“因為天災導致更多的百姓加入叛亂的隊伍來謀求活命,朝廷需要更多的軍隊來鎮壓,就要更多的軍費,另外建虜入侵,也需要軍隊還有軍費,這……”顧炎武接過顧橫的話分析,卻在後麵發現這種局麵不知如何破解。
“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以破解,隻要通過掙錢,掙足夠多的錢”顧橫淡淡道。
“願聞其詳!”顧炎武若有所思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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