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那粗鄙之人剛走出眉樓,身後就有一書生打扮的人喊住他,道:“這位公子,且慢,今日之辱莫非就這麼咽下去了?算了?”
那粗鄙之人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這個書生打扮的人雖然皮膚白皙,但卻顴骨突出,鷹鉤鼻子,鼻梁骨如刀鋒,下巴短小,嘴唇小且薄。粗鄙之人想著這人看著倒不像那高傲自大的君子嘴臉,便道:“你想說什麼?”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請公子去附近的酒樓一敘。”這書生打扮的人笑著說道。
粗鄙之人略一思索,道:“你先等會,我去附近醫館處理一下臉上和身上的傷。”
“好的,我就在這邊我的馬車裡等公子,看到我馬車外麵掛的玉葫蘆了嗎?上麵還刻著一個“桑”字,公子看到了嗎?”這書生打扮的男子指著自己的馬車問粗鄙之人。
粗鄙之人看到後道:“我知道了,在馬車裡等我吧!”
說完便讓下人駕著馬車帶自己去附近醫館了。
過了兩柱香的時間後,粗鄙之人來到眉樓門前,發現掛有“桑”字玉葫蘆的馬車還在,便把書生打扮的男子叫出來。
書生打扮的男子發現粗鄙之人回來後,趕緊帶他來到了另一個酒樓,叫了樓上的雅間,隻有他二人時,書生打扮的男子開口道:“這位公子,在下桑良,不知公子貴姓?”
“彆整那些虛的,叫我傖父就行!你叫我來,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出口氣?”粗鄙男子直接不耐煩地道。
“傖公子莫急,其實在下與傖公子同病相憐,所以才忍不住出言叫住公子。”桑良道。
“哦?此話怎講?你也曾和我今天一樣,受辱丟臉過?”桑良一番話引起了傖父的興趣,傖父忍不住趕緊問道。
“實不相瞞,想我桑良,也算一表人才,寫詩填詞,都手到擒來。所以曾經,我也是那橫波夫人青睞的對象,她也時常把我叫到他的閣樓,與我單獨談天說地,寫詩作畫,品酒喝茶等。她的那雙眼睛,單獨對著我時,秋波蕩漾,讓我心神皆醉!”
桑良說著說著臉上浮現了甜蜜的笑容,但隨即又被怨恨嫉妒所掩蓋,然後抱怨道:“可是那橫波夫人見利忘義,她後麵又看到了更多金,更有才的人,就把我給冷落到一邊,許久都不曾理會我!”
“我說桑公子,你好歹還曾經和那橫波夫人在她那閣樓眉來眼去過,本公子來這金陵城後,發現這顧橫波生的極為嫵媚動人,又有一副好嗓子,本公子便想納她為妾。”
“你說,本公子身為這金陵陪都兵部侍郎的侄子,長得也算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家中也不缺錢,本公子看上這顧橫波,乃是她的福氣,你說是不是?”傖父得意洋洋地道。
這桑良聽到傖父這麼說,認真看了傖父一眼,覺得這傖父說的其他方麵或許都是真的,但這長相嘛,還是誇大其詞了吧!這長得明明是差強人意啊!還遠不如自己呢!
不過,眼下還得借助此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桑良便笑著道:“傖公子說的極對,那橫波夫人能被你看上,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是吧,你也是這麼認為吧!可惜,那顧橫波豬油蒙了心,瞎了一雙狗眼,竟然沒有發現本公子的好。”傖父喝了一杯酒,憤憤地道。
“何出此言?”桑良試探著問道。
“我曾單獨找到顧橫波,表明自己想納她為妾的想法,她卻沒有當場答應,但也沒有拒絕,接著就拋之腦後,繼續在彆人懷裡找樂子去了!”
“我平生從未在女人身上碰過壁,向來都是女人追趕著對我投懷送抱的,更何況顧橫波一介青樓女子,竟然敢給我沒臉!”
傖父氣得又喝了一杯酒,繼續道:“我很氣憤,每次來眉樓,我都要等,等她與彆的客人周旋之後,才能向我投懷送抱。今日之事,便是我不想等了,才說用金子來買她今晚隻陪我,沒想到遇到那個青年公子如此出言侮辱我!”
“我自是不能忍!直接給了他一拳,沒想到他還敢還手,讓我在眾人和顧橫波麵前狼狽得不成樣子,實在太可惡了!”
傖父說得唾沫橫飛,手還拍得桌子上的茶杯被迫淩空跳舞!嚇了桑良一大跳!
不過桑良轉念一想,傖父對這青年公子和顧橫波都有意見,不如想出一計,讓這兩人都沒有好果子吃,這樣自己和這傖父都能得償所願!
沉默良久後,桑良終於想出一條計策,便對傖父說道:“傖公子,我有一計,可讓你我都能好好出口惡氣。”
“哦,是什麼計策,你且說說看!”傖父有些興奮地道。
“你且附耳前來,以防隔牆有耳,事情暴露!”桑良小聲道。
傖父趕緊附耳前去,聽桑良在自己耳邊輕聲低語了許久。
但聽完後,傖父有些疑惑,道:“這樣行嗎?我畢竟沒有真的丟東西啊!”
桑良聽完傖父的話,道:“傖兄,你此言差矣!豈不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戲文裡秦檜陷害嶽飛時,可沒有啥真憑實據,但為什麼最後就成功了呢?”
“你說的這個戲,我看過,我記得好像是因為當時那個皇帝也是站秦檜這一邊的!”傖父一邊回憶著一邊道。
“所以啊,你隻需要衙門裡的青天大老爺和你站一邊就行了!”桑良輕輕吹了吹茶杯裡的茶水,然後慢慢說道。
“你這麼說倒是有幾分道理,隻是,我們這樣做,隻能收拾那個討人厭的青年公子吧!如何將這事牽連到顧橫波身上呢?”傖父提出了疑問。
“這個問題問得好,你且再附耳前來,我與你詳說一番。”桑良道。
傖父果然繼續來到桑良身邊,讓桑良又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了許久。
這回傖父聽明白了,直誇桑良道:“你這腦子真不錯,你這朋友我交了!”
“先彆急著誇我,我們還有一些細節需要商議一下,以免露餡啦!”桑良呡了一口茶後說道。
於是兩人又竊竊私語好久,最後一前一後離開了酒樓,隻是傖父離開酒樓後,往衙門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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