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橫見這劉玉娥無論怎麼說,都要跟隨自己,便決定讓劉玉娥跟著自己。在路上,通過跟劉玉娥交流,顧橫才知道這劉玉娥不僅精通琴棋書畫,而且刺繡廚藝很不錯,還會數學知識,擅長算賬和管理商鋪。
隻是劉玉娥原本還有一個弟弟,因為建虜來到她的家鄉,燒殺搶掠,她弟弟當時正在外麵打理一家商鋪,而一大群建虜二話不說,就跑來商鋪一頓搶劫,她弟弟隻是哀求建虜們拿錢就好,不要砸爛貨物,但一個暴躁的建虜,直接一刀就結果了弟弟!
這些都是當時在商鋪的弟弟身邊隨從僥幸從建虜手中活下來後告訴劉玉娥的父母的,父母在一番傷心欲絕後,決定舉家逃難,遷往山海關內。
隻是,逃亡過程也是十分曲折艱辛,父母因為失去唯一的兒子,又加上每天在路上顛簸,很快就雙雙得了病,而且還是重病,一路上,劉玉娥帶父母一邊逃難一邊請大夫,讓父母看病吃藥。隻是一直不見好,接下來就是顧橫之前看到的結局了。
顧橫聽了,趕緊安慰道:“玉娥,逝者已矣,凡事都要朝前看,過好當下和以後才是最重要的。”
“多謝小姐,我會努力過好以後的每一天,隻是……”劉玉娥有些哽咽。
顧橫見到美人如此傷心,忍不住去抱住劉玉娥,簡直就是軟香在懷,但想著繼續安慰人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便趕緊輕輕拍著劉玉娥的背道:“沒事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還有我!”
待劉玉娥情緒穩定後,顧橫想著叫馬車停下,多看看路旁春天的美景,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最能讓人心情愉悅了!
而這時候,前麵的洪承疇等人也想停下來休息,欣賞春景。
於是洪承疇、顧橫、顧炎武還有劉玉娥等人都圍坐在幾塊石頭上,與眾人閒聊了一會春景後,顧橫看到劉玉娥興致還是有些不高,便向眾人提議自己撫琴一曲為大家助興!
洪承疇,顧炎武等人自是很開心,畢竟之前就聽過顧橫的歌,感覺都很獨特,也很好聽。劉玉娥雖然沒有聽過,但覺得自己的恩人,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
見眾人都一副期待的表情看著自己,顧橫很高興,道:“接下來我就為大家唱一首《好春光》來應景吧!希望大家喜歡。”
說完顧橫便開始邊彈琴邊愉悅的唱道:“好春光不如夢一場,夢裡青草香。抓一把夢想帶身上,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還有輕風吹斜陽,一千年年年花開放。”
“天天好時光,來一次人間也匆忙。小風大浪地獄天堂,還有你的燦爛臉龐。開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長,痛痛快快向前走決不回望。這花開花落一千年一切形狀,我還是自己模樣。”
一些年輕一點的,沒有婚配的人,初聽顧橫唱《好春光》這首歌,年少的他們因為不曾體會歲月風霜,聽到的都是令人憧憬的美好愛情和神話。
而一些在場的中年男子,如今聽到顧橫演繹這首歌,他們品出了世事無常,也希望天下早日結束戰亂,普通老百姓能早日吃穿不愁,安享太平,自己能早日回到家中,與家人團聚,過一家團聚,歲月靜好的日子。還有的中年男子希望自己回去時,能留著曾經的模樣。
不論眾人怎麼想,顧橫還在唱:“不是神仙自己編造的翅膀,晃晃悠悠。飛起來飛過四大洋,好春光。好春光不如夢一場,夢裡青草香。”
“你把夢想帶身上,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還有輕風吹斜陽,一千年年年花開放。天天好時光,來一次人間也匆忙。”
“小風大浪地獄天堂,還有你的燦爛臉龐。開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長,痛痛快快向前走決不回望。這花開花落一千年一切形狀,我還是自己模樣。不是神仙自己編造的翅膀,晃晃悠悠。飛起來飛過四大洋,好春光。”
聽到這裡,洪承疇在想,在下一個十年之後,已是鬢塵如霜的他再聽,大概會嗟歎一聲:”一次人間也匆忙。”
開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長,這是多麼恣意酣暢的人生態度,在忍辱負重的生存中仍然建立樂觀的心態,珍視這來之不易的開懷時刻。痛痛快快向前走決不回頭望,他洪承疇還是自己模樣。
真的還是自己年少時的模樣嗎?
洪承疇突然想起自己童年時入溪益館讀書。因家境貧寒,十一歲就輟學了,在家幫母親做豆乾,每日清晨還要到英圩埔走街串巷叫賣豆乾。
而當時西軒長房的才子洪啟胤在水溝館辦村學,洪承疇自己叫賣豆乾之餘,常在學館外聽課,偶爾也幫學生做對子。
恩師洪啟胤發現自己極有天份且抱負不凡,便同意自己入學跟讀並且不收取分文學費。恩師讓自己重返校門,自己又學習用功,博覽群書。恩師洪啟胤的《史記》、《資治通鑒》、《三國誌》、《孫子兵法》等書都被自己借來認真研讀。
洪承疇在想自己從小就表現了治國平天下的願望,甚得恩師洪啟胤賞識。恩師洪啟胤還曾在洪承疇自己的一篇文中批下“家駒千裡,國石萬鈞”的評語。
可是,自己後來宦海沉浮幾十載,見到了許多為了自己利益,鉤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情景後,自己也開始慢慢忘記自己曾經的理想,變得追名逐利,油滑世俗,甚至有時為了權勢和地位,會向一些勢力軟弱妥協了……
顧橫還在唱:“開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長,痛痛快快向前走決不回望。這花開花落一千年一切形狀,我還是自己模樣。不是神仙自己編造的翅膀,晃晃悠悠。飛起來飛過四大洋,好春光。”
洪承疇突然覺得,還是要做回曾經的自己,自己必須還是曾經那個治國平天下的少年,自己可以的!
或許鬆山戰役失敗,自己便不可能再有機會實現治國,平天下的願望了。但眼前奇女子顧橫波把自己救了,也讓鬆錦防線保住了,自己便要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努力去實現自己青史留名的功業夢!
顧炎武聽了這首歌後,隻覺得這首歌可以聽幾百遍,都不會厭,反而會有幾百種滋味和感受。
而在暗中保護顧橫的孟仙舟聽著顧橫的歌,隻覺得他的小姐這般豁達快樂,讓自己也忍不住跟著快樂了起來。孟仙舟希望時間就在此刻停留,永遠的好春光,永遠的美好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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