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橫接過聖旨沒多久,洪承疇也上完朝回來了。洪承疇此次見到顧橫時滿麵笑容,態度十分畢恭畢敬,行禮道:“臣洪承疇參見大興長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洪大人快彆如此,倒顯得你我之間生疏了不少!”顧橫勉強按著之前宮人臨時教的公主回禮後答道。
“公主切莫這麼說,公主可能不知道,我大明的公主一般不能稱千歲,隻有王爺才可以,但是陛下今天在朝堂之上不僅說要認您為義妹,封您為長公主,還說洪武皇帝在陛下夢中有交代,不僅要封公主,還要群臣遇見您時稱呼您為千歲。”
聽到洪承疇這麼說,顧橫很是奇怪,道:“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就覺得奇怪了?還有更奇怪的呢!陛下還說大興長公主要求百官配合做什麼時,隻要不是造反,百官都得無條件配合。”洪承疇答道。
“啊!不至於這麼誇張吧!難道朝廷上沒有大臣反對陛下這麼做?”顧橫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
“自然是有的,不少官員都紛紛不同意,尤其是言官們表現得十分激動,感覺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嚷嚷著說不合祖製也很荒繆,不僅認義妹封公主,居然還讓百官遇見您稱呼“千歲”,而且還讓百官無條件配合您!膽大的還在朝堂之上直接說陛下是昏君了!”洪承疇瞅了一眼四周無其他人後小聲道。
“那陛下後麵又是如何讓百官同意的呢?”顧橫有些八卦地問道。
不怪顧橫在這件事上有些八卦,因為據顧橫從現代曆史資料了解到的,明末那些言官們可都是古代版鍵盤俠!而且他們還是專業的鍵盤俠!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明朝的言官選拔標準很嚴,不是什麼人都能擔任的,所以要求所選人員一定要滿足三個條件:
1、學識廣博,了解朝廷製度畢竟這樣才能什麼都噴)
2、言辭犀利,一針見血曆史上明仁宗朱高熾就是被言辭犀利的李時勉噴死的!)
3、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以名留青史為己任
但這第三條最令明朝皇帝們討厭。試想如果你當皇帝,有言官罵你,罵的賊難聽,你會怎麼辦呢?
方法一:直接罵回去!不好意思他學問比你高你罵不過;
方法二:揍他一頓!他就盼望著你揍他,因為直言進諫而被打這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言官們會很開心地回家拿著被打的傷疤去炫耀,因為這事都夠他炫耀一輩子了。
方法三:殺之而後快!然而殺了他那你就得背上昏君的惡名,他則名垂青史了。
因此明朝的言官可以說是說不得打不得殺不得,這種現象直接導致了萬曆懶政。明朝也在萬曆後逐漸衰微。
可是這些言官們卻對所說的事情完全可以不負責任,不講究證據,可以風聞奏事!
還可以不談國事隻談私事!揪著皇帝和一些大臣的私事不放,將人家罵個狗血淋頭!典型案例便是還算體恤百姓的好皇帝朱高熾被言官揪著後宮生活不放,直接被氣死!
另外,這些言官們到了明末,表麵鐵骨錚錚,明朝亡了馬上投降李自成,美其名曰:順應天意!
所以顧橫實在是非常好奇崇禎皇帝最後是如何快速搞定這麼一群罵人技術一流,有恃無恐,但節操可以碎一地的鍵盤俠的!
“陛下這次可是十分聖明,先讓我陳述鬆錦之戰時公主您的表現,體現了你的功勞和才華還有對大明的忠心!讓百官對你的功勞和才華以及忠心無可置疑!”洪承疇說完笑著看向自己。
而顧橫聽了,意識到洪承疇這麼說明麵上是崇禎皇帝堅決力挺自己,實際上也是在暗示他洪承疇也為自己能當公主出了大力。
因此顧橫趕緊道:“陛下確實聖明,而我也同樣要感謝洪大人!若無洪大人,恐怕這事兒也沒這麼容易辦成!往後洪大人有什麼需要用到我的,隻要在我能力範圍內,必當實現洪大人心中所願!”
“如此!洪某在此先謝過公主了!”洪承疇高興地行禮謝道。
“洪大人不必如此!你我之間當互相成全,共同為大明興盛出力,為陛下效力才是。”顧橫也溫柔地笑道。
洪承疇明白了顧橫的弦外之音,不再就兩人合作之事多說,而是繼續回到之前的問題上。
“公主,你有所不知,在我陳述了公主的事跡後,首輔周延儒大人以及禮部尚書蔣德璟大人都出言力挺陛下封您為大興公主,讓百官無條件配合你一事。之後,六部一些大臣也出言支持陛下,而陛下又對冊封公主之事一直很堅決,不肯退讓一步,所以最後陛下達成目的了。”
“洪大人,首輔周延儒大人還有禮部尚書蔣德璟大人為何這樣做呢?”
顧橫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周延儒據各種史書資料記載,都是奸臣!而蔣德璟據說算得上明末為數不多實事求是,有擔當有能力的臣子。
但兩人與顧橫都不相識,也不可能清楚了解顧橫是什麼人,為何都支持崇禎封顧橫為公主,讓百官配合顧橫這個公主呢?
顧橫這個疑惑在洪承疇開口回答後得到了解決。
“這個公主不了解很正常。這當今首輔周延儒大人年少得誌,20歲便連中會員,狀元。為人處世也是圓滑得很,當然也善於迎合陛下,處理政務很得陛下心意。”
“因此,雖然陛下經常換首輔,但是周延儒大人和之前的溫體仁大人在首輔這個位置上可是待的時間最久的兩位!另外周延儒大人算是我大明第一位能兩次擔任首輔的人,所以公主若遇到周首輔,務必在感激之餘也要恭敬小心。”
聽到洪承疇如此毫無保留地介紹首輔周延儒,顧橫知道洪承疇這是在幫自己,讓自己不要莫名其妙樹立了敵人。
於是顧橫趕緊真誠地感激道:“多謝洪大人提醒,我定當銘記在心!隻是洪大人覺得禮部尚書蔣大人又是為何支持陛下呢?”
“蔣德璟大人天資聰穎睿智,才華橫溢,而且他對於各類實政事務都非常的關注,比如軍事外交、文化傳統、風土民情等方麵都涉足廣泛。能對如今的政事提出符合實際情況的可行辦法。我認為他是個乾實事,心憂天下的好官!”
“而他支持陛下的原因估計就是因為公主您能為大明出錢出力,還能出厲害的火器,又是女子!封你為公主,給你無上榮耀這對大明百利而無一害。”
聽完洪承疇的分析,顧橫覺得這洪承疇揣摩人心方麵說不定比這周延儒還要厲害,難怪後麵降清後能幫助滿清以最小的代價穩定天下,同時也能讓漢民少受屠殺!
幸好自己救了洪承疇,以後也不能讓他有機會投降建虜,於是顧橫道:“多謝洪大人教導,我會謹記在心!”
“公主聰慧博學,又心憂天下,我大明中興有望!於臣亦有救命之恩。臣必當竭儘所能幫助公主。”洪承疇十分誠懇地說出了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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