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龔鼎孳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顧橫隻得耐心道:“可是,芝麓,這些事情都是他們不願意卻無奈經曆的,就像你曾經並不想坐牢,卻被陛下一氣之下罰去坐牢一樣,你希望彆人總提你坐牢的事嗎?”
“我……”龔鼎孳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再說什麼,沉默了。
而此時孟仙舟和冷泉卻很感激顧橫,因為她能看到他們的心傷,能理解他們,還主動為他們討回公道。goΠъ
沉默良久的龔鼎孳,突然好像想通了,客氣又鄭重的開口道:“孟公子,冷公子,是在下之前唐突了,對不起。”收完還很有誠意地向孟仙舟和冷泉行了一個道歉的禮儀。
也不知孟仙舟和冷泉兩人是真大度呢,還是看在顧橫的麵子上,不與龔鼎孳一般計較,最後都原諒了龔鼎孳。
而現在,龔鼎孳又惹孟仙舟不開心了,顧橫也不想讓龔鼎孳才得罪完人,又這麼得瑟,於是顧橫便開口道:“芝麓,彆說廢話了,快讓人做飯菜吧,我都餓了!”
見顧橫說餓了,龔鼎孳顧不得讓孟仙舟不開心,趕緊吩咐下人去上菜。
沒多久,每個人桌子麵前就有一份羹湯端來了,顧橫一看,羹湯裡有乾蘑菇、魚,還有一種奇怪的曬乾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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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蔬菜的葉子,像剛出水的荷錢形狀,枝丫如珊瑚,又細如鹿角菜。
顧橫用筷子夾起來,這蔬菜枝葉間有清液如冰,泠泠欲滴。又嘗了嘗,入口卻香脆柔滑,略如魚髓蟹脂,而清輕遠勝。
顧橫忍不住問龔鼎孳:“芝麓,這道羹湯裡,除了乾蘑菇還有魚外,剩下的那個是什麼菜?很特彆,吃起來絲滑爽脆,吃完陣陣清香久久留在齒間。”
“這是石柱蓴菜,這蓴菜在曆史上的很多王朝都是貢品,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曆史,《晉書》記載“蓴菜鱸膾、王爵慕之”。”
“而且蓴菜是江南“三大名菜”之一,菱白、鱸魚、蓴菜都是非常好吃的。白居易就曾說過“猶有鱸魚蓴菜興,來春或擬往江東”,也是蘇軾筆下的“若話三吳勝事,不唯千裡蓴羹”,可見它確實很美味。”龔鼎孳道。
“還有範成大也讚過這蓴菜,說它“紫青蓴菜卷荷香,玉雪芹芽拔薤長。”,所以龔大人推薦的這道菜確實不錯。”冷泉也跟著道。
“原來如此,那這碗黑色的又是什麼?”顧橫指著剛剛下人又端上來的一碗不知道是什麼,隻知道是黑色的黏黏糊糊的,有點像果凍的東西。
“這是都巴粉,老深山的都巴粉,又名蕨根粉,是用野生蕨的根製作的澱粉。古人曾以“堆盤吹熟紫瑪瑙,入口嚼碎明琉璃”的詩句讚美。”龔鼎孳介紹道。
“說得這麼好,我嘗嘗味道。”顧橫說完趕緊用湯勺嘗了一口,感覺不是自己喜歡的味道,就不再嘗了。
龔鼎孳察覺到了顧橫的變化,趕緊給顧橫倒了一杯酒,顧橫見這酒成品色質猶如琥珀,聞之竹味濃香,自然清純,忍不住喝了一口,沒想到入口綿甜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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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又不像一般的酒是用陶瓷做的酒壇裝的,而是用竹筒盛的,顧橫於是好奇地問道:“芝麓,這酒又有什麼說道?這酒不僅顏色好看,而且好聞,好喝!”
“那是自然,公主,你有所不知,這酒叫竹筒酒,都是用竹筒裝的,《本草綱目》中就有記載:竹子“涼心經,益元氣,除熱緩脾,養血清爽”,而這竹筒酒在生長過程中,飽吸鮮竹之精華、天地之靈氣,所以成品色質猶如琥珀,自然竹味濃香,入口綿甜溫和,而且喝完能舒經活血、清熱去悶。”龔鼎孳滔滔不絕地介紹道。
“你說這竹筒酒還能生長?還能吸鮮竹精華,天地靈氣?有點誇張了吧!”顧橫有點不敢相信。
“當然,據這石柱當地人說是用民間秘方,以瀘州純紅高梁優質窖酒作基酒注入深山原生態嫩竹竹腔中,讓酒在竹腔內吸收日月之精華,使酒充分滲入到竹的整個生長過程中。”
“酒竹之間竹茹相融,“原酒、種酒、長酒、陳酒”四個流程貫穿於一體,經第二次自然發酵後,釀成現在我們喝的竹筒酒。”
經過龔鼎孳的進一步解釋,顧橫大概明白了,這應該是石柱當地人用獨特的生產方法和灌製工藝,讓酒與楠竹一起生長,是複式發酵生產工藝,經第二次自然發酵後釀成竹筒酒,采收後隻作簡單成品加工處理,而不做任何的再生產或密封加工處理。
這酒倒是挺不錯的,顧橫忍不住又喝了幾杯,等喝第五杯時,坐在顧橫右側的孟仙舟卻壓住了顧橫拿酒杯的手,輕聲道:“公主,美酒雖好,可不要貪杯啊!”
而在顧橫左側的龔鼎孳,原本看到顧橫很喜歡自己推薦的美酒,在很開心的喝酒,龔鼎孳便如癡如醉地看著顧橫喝酒。
顧橫喝酒後,眼睛似波浪起伏,眉黛若遠山橫臥。笑貌美麗傾城,容顏紅潤粉嫩,一顰一笑在龔鼎孳眼中皆是千嬌百媚。
沒想到孟仙舟卻不讓顧橫再喝了,這讓龔鼎孳很是掃興,於是也在顧橫左邊勸道:“公主,彆理姓孟的,“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公主出來吃飯,不就是要吃個痛快,喝個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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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橫剛覺得龔鼎孳這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時,孟仙舟卻生氣了,他聲音有些嚴厲地道:“龔大人,公主乃千金之軀,不可有半點閃失,你如此讓公主縱情喝酒,是何居心?”
“姓孟的!你說話注意點,什麼叫做我有什麼居心?讓公主開心難道也成了彆有居心不成?”龔鼎孳很是不滿地道。
顧橫見此情形,剛想說些什麼,讓兩人都冷靜下來,卻沒想到冷泉這時候也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