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難!隻要不太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就可以了!”顧橫道。
“說的容易,做起來卻很難。”李寄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道。
顧橫突然感覺眼前的男子似乎是有故事的人,她忍不住道:“願聞其詳!”
李寄詫異的看了一眼顧橫,然後才道:“沈夫人,你我萍水相逢,為何想聽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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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萍水相逢,你才好說出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啊!”顧橫一臉笑意的道。
“何出此言?”李寄忙問道。
“因為萍水相逢,所以我才不熟悉你身邊的任何事,任何人,你想怎麼說,都沒有後顧之憂啊!”
“你想想,在你熟悉的人或者環境裡,你肯定擁有一個固有的形象和角色,為了維護這個形象和角色,你不一定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生活,無法展示真實的想法,做自己。”
“而今天,你可以在我麵前儘情去展現最真實的你,放下你平時固有的麵具。”
顧橫的一番奇葩解釋讓李寄目瞪口呆,但隨即李寄仔細想了後,還是開口道:“沈夫人這話,初聽有些驚世駭俗,但細想卻也有幾分道理。”
“我今日和沈夫人說起話來,確實比平日裡跟我熟悉的人談話更輕鬆、沒有負擔。”李寄一臉認真的道。
這時顧橫趕緊道:“這其實就是一種正常的現象,你和親密的人訴說自己的時候,潛意識裡會考慮危險和代價。”
“而和陌生人吐槽的時候,就完全不需要有這種擔心,反正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做過什麼、以後要到哪去,交換了彼此的故事後,很有可能以後再不相見。”
“所以呢,你現在隻需要痛痛快快地傾倒出那些曾經深夜裡折磨得你睡不著的情緒,而完全不用害怕我怎麼看待你,因為我們之間不存在什麼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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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你就當聽一個故事吧。”李寄決定敞開心扉,與眼前這個獨特的女子說一說自己從未特意提起的身世。
顧橫趕緊隨意地坐在嫩嫩的草叢裡,並示意李寄也坐下講,李寄會意後,也隨意的盤腿而坐,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沈夫人,你可知我為何叫李寄?”李寄突然問顧橫。
顧橫並不了解眼前男子的往事,但眼前的李寄臉上有著淡淡的憂傷,隻好聯係“寄”的本義,猜測道:“你名字中的“寄”可是有寄居、依附的意思?”
見李寄沒有否認,顧橫又進一步大膽猜測道:“莫不是與你身世有關?”
李寄聽後,有詫異,有讚歎,最後帶著一絲苦笑道:“沈夫人秀外慧中,在下佩服,確實與我的身世有關。”
“不好意思,無意冒犯,你若現在不想說了,也可以不說的。”顧橫突然覺得,李寄的這個身世恐怕不是什麼普通的身世。
“沒有關係,我既然打算說,自然是我已經想和從前的身世做一個徹底的了斷了。”李寄道。
顧橫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打算認真傾聽李寄接下來的話。
“我起名叫“李寄”,就是因為我是寄養於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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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養父家由於本身並不富裕,我兒時隻讀過幾天私塾,靠著自學,倒也勉強認識了一些字,懂得了一些道理。”李寄繼續道。
顧橫卻忍不住問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寄養的,就不曾想過去找自己的生父生母嗎?”
“如何會不想,隻不過我的母親是跟我一起呆在李家的,而我的生身父親,我從未見過他,可我知道他是誰,家住哪裡。”
“我也曾在生身父親家族修譜時,嘗試認祖歸宗,隻可惜父親的妻子羅氏用儘手段從中作梗,怕我與她的孩子爭奪家產,心高氣傲的我自是也不願委曲求全,最後賭氣離去。”
“我從此執意不肯恢複本姓,堅持隨養父姓李。”
李寄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隻是望著前方盛放的木槿花,在樹叢的周圍盤旋回轉,升騰成盎然的濃鬱歡欣。
而木槿花周圍的幾株竹子卻是零散地在初夏微涼的風中搖擺著身軀,像是對春日的繁華做最後的追憶,也似乎是在為李寄的身世歎息。
看到這裡,顧橫開口道:“李公子,你看木槿花不曾感受到你的悲傷,依然在儘情的綻放,但這些竹子卻似乎能理解你的感受,微風中有了幾分憂鬱。”
“但是,若你自己能選擇忘記或者放下,世間萬事萬物的悲喜都不能影響你,你將會真正的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李寄聽了,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橫,然後繼續道:“我的母親周氏是被賣到李家的,我18歲時,養父去世,從此我與母親相依為命,教書為生。”
李寄的聲音原本清脆,隻是如今這聲音裡滿是落寞與悲涼。
顧橫忍不住淚濕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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