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些下人豈不是要被沈老爺狠狠收拾?沈夫人可是沈老爺最重要的人,沈老爺決不允許任何人對沈夫人有所圖的!
因此李寄母親的麵色有些尷尬,顧橫用眼神示意惜晴不要再說時,惜晴卻仿佛沒有看到一樣,繼續道:“所以李老夫人,還請您稱呼我們家夫人為沈夫人,也莫要打聽我們夫人家住哪裡了!”
李寄母親聽後,有些訕訕地道:“是我這個老婦人唐突了,還望沈夫人莫怪!”
顧橫也覺得尷尬,趕緊厲聲對惜晴道:“惜晴,不得放肆!我與李老夫人說話,你怎可隨意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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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惜晴趕緊下跪道:“奴婢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顧橫又柔聲對李老夫人道:“李老夫人,是我管教手下不嚴,讓你見笑了,另外,之前也沒有完全跟你說清楚,我確實已嫁作人婦,是沈夫人,還望李老夫人見諒!”
“無妨!是我的錯!沒有馬上跟母親說清楚,才有剛剛的誤會!”已經端茶過來的李寄在他母親準備開口前搶先一步道。
“實在對不起,李老夫人,李公子,是我的錯,才讓李老夫人誤會了。”顧橫站起來,鄭重鞠躬道歉。
李寄母親雖說誤會了顧橫是待嫁之身,但見顧橫如此善解人意,還是覺得顧橫這樣的女子實在宜室宜家,對於自家兒子沒有福分娶得這樣的女子還是有些遺憾。
不過李老夫人也知道,事已至此,眼前女子是斷不可能嫁入他們李家的,便道:“沈夫人莫要如此客氣,你何來的錯,一個小誤會而已,都不要放在心上。”
顧橫見此,趕緊謝過李老夫人,又讓下人們仔細看了房屋內外,悄悄差人去準備修繕這茅屋的一些材料,而顧橫自己又與李老夫人和李寄閒聊了一番。
李老夫人告訴顧橫道:“我兒子李寄可聰穎了,他小時候竟然能做到不用老師教,就可以博學能文。”
顧橫聽到後,向李寄投來驚訝和讚賞的目光,李寄卻道:“那又如何?我曾經在徐家修譜時,嘗試認祖歸宗,無奈徐家不收。這是我今天與你說過的!”
原本顧橫在邊聽李寄母子說話,邊悠閒的喝著李寄泡的茉莉花茶,據李寄母親介紹,這是李寄親自在山穀中采集的茉莉花,再和一些普通茶葉搭配製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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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茉莉花茶香氣清婉,馥鬱宜人,喝上幾口,讓人一點睡意都沒有了,神清氣爽,顧橫很是喜歡,因此還多喝了幾口。
隻是在聽到李寄說“徐家”兩個字後,顧橫的腦海裡突然閃現“徐霞客”三個字,她忍不住脫口而出,問道:“你生父莫非是徐霞客?”
李寄和李老夫人聽顧橫這樣問,都忍不住同時追問。
“你認識夫君?”
“你認識家父?”
顧橫沒有回答他們,因為此刻她的腦海裡很亂,她腦子裡瞬間好像湧現了很多有關徐霞客和李寄的一些事情,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但為了求證,顧橫還是小心翼翼地問李寄道:“你多大時,你養父就亡故了?”
“我18歲時,養父就亡故了。我和母親隻好移居到敔川灣雙林庵居住。不過去年李自成攻陷京師後,我曾“徒步走留都,上平賊十策”。”
李寄的一番話讓顧橫內心波濤洶湧!這樣一來,自己剛剛腦海中出現的關於李寄為了奉養母親,留在江陰周邊作塾師16年這些事應該是真的!
但顧橫還是有些不死心,繼續問道:“敢問伯母,你可姓周?”
聽顧橫這麼問,李老夫人更加覺得眼前女子認識徐霞客,忙道:“不錯,我姓周,我原先的老爺就是徐霞客,沈夫人,你又是如何認識我從前的夫君的?你……你最近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他可還好?”
望著李老夫人十分渴盼答案的眼神,顧橫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感覺自己好像確實在哪裡見過徐霞客這個人,而且腦海裡還有些有關徐霞客和李寄以後的一些事。
不等顧橫回應,李老夫人自己先開始說起往事了!
“我從前的夫君徐霞客,他在22歲時,迎娶了第一任妻子許氏。然而結婚10年後許氏病亡,留下了年僅3歲的一子徐屺和侍女周姑娘。我就是那個周姑娘!”
“而夫君在第二年,因為父母之命,又續娶了第二任妻子羅氏,羅氏是夫君徐霞客姨媽家的女兒。”
“可是,夫君並不喜歡羅氏,因為羅氏很強勢,也心狠手辣,經常打罵下人,並且並不喜歡與夫君一同外出遊玩。”
“夫君雖說出身讀書世家,卻並不熱衷功名,雖然博覽群書,卻鐘情於地經圖誌,少年即立下了“丈夫當朝碧海而暮蒼梧”的旅行大誌。”
“他從前與小姐許氏經常外出遊玩,兩人誌趣相投,如今卻遭羅氏反對,與羅氏關係日漸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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