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顧橫決定再去看望一下龔鼎孳,沒想到正看到坐在床上的龔鼎孳不肯喝小廝端來的藥,顧橫有點懵!
這龔鼎孳多大人了,咋不好好吃藥,還耍起小孩脾氣?
而龔鼎孳的小廝則在行禮後,顧橫問起怎麼回事時,心直口快地告訴顧橫:“啟稟公主,公子他一直說苦,不肯喝藥,自公主你走之後,就一直不肯喝藥,還說……”
“望橫!”龔鼎孳生氣地掃了一眼說話的小廝,那小廝瞬間變成鋸嘴的葫蘆!
顧橫很驚訝,不是驚訝龔鼎孳為何阻止小廝說下去,而是他喚眼前小廝的名字不是從前的“雙瑞”,而是變成了“望橫”!
於是,顧橫盯著龔鼎孳問道:“你是從何時開始,把“雙瑞”的名字改成“望橫”了?”
龔鼎孳的臉瞬間紅了,低著頭不敢望顧橫,而叫“望橫”的小廝此刻更是把頭快要低到地麵上了,恨不得自己此刻已經隱形,不被公主瞧見!
畢竟,要是公主生氣,自己隨時都會掉腦袋的!
公主再怎麼說,都是皇室中人,公主的名諱裡就有“橫”字,自己被自家公子換成這個名字,還不是自家公子太過喜歡和思念公主,才讓自己背著這個名字行走!
話說自家公子雖說出身官宦世家,有著公子哥的貴氣與嬌氣,卻待人還是極溫和寬容。
即便是他們這些下人,不小心做錯了些什麼,也不會大發脾氣,隻是點出,適當合理責罰,而不是像其他人家的老爺公子哥那樣,動輒打罵,甚至發賣出去!
公子平日裡處理事情,也極為老練周到,讓人無可指摘。
然而,公子一旦遇到有關公主的事情,多少就有些任性或者太過真性情了。
公子處理完公務後,就喜歡畫公主的畫像,都不知道畫了多少張,而且每一張都形態不一樣,放在一間屋子裡,都快堆滿半間屋子了!
後來,公主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公子麵前,公子有一次對月飲酒醉了,自己在一旁照顧他,他就喃喃道:“你以後叫“望橫“吧,說不定望著望著,她就會出現了呢!”
當時的望橫,或者說雙瑞,聽到這話時也和此刻的公主一樣懵!
畢竟這話,純粹是心理安慰吧!
不過,誰叫人家公子是主子呢?
所以,不管雙瑞願不願意,隻要龔鼎孳樂意,雙瑞也隻能變望橫了!
罷了,雙瑞當時想著,公子平日待自己還是不錯的,隻是一個名字,自己還是能接受的。
結果,誰曾想,今天直接被公主聽到公子叫自己“望橫”!
隻希望公主大人大量,不計較公子的這大不敬,也不與自己這微不足道,名字都不能自己做主的下人一般計較。
望橫死命盯著地麵,乞求後土保佑自己,讓自己逃過一劫!
至於為什麼不乞求老天爺保佑,則是因為現在不敢抬頭望天啊,怕被公主看到顯眼的自己,萬一她生氣了怎麼辦?
還是低頭乞求後土更靠譜,更安全!
正當望橫低頭盯著地麵胡思亂想時,顧橫盯著低頭不語的龔鼎孳兩三分鐘,見他始終不抬頭,也不說話,顧橫知道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了!
不過……
顧橫將視線轉移到跪在地上,狠狠低頭的叫“望橫“的小廝,心中有了主意。
顧橫對著小廝道:“望橫,跟我先出去去拿個東西,再來照顧你家公子。”
顧橫說完,也不等望橫反應,直接朝門外走去。
不一會兒,庭院裡,顧橫再次問起了之前在屋子裡問龔鼎孳的問題,望橫一開始啥也不肯說,顧橫一番威逼利誘後,望橫就啥都說了!
聽望橫說了很多後,顧橫忍不住問道:“你家公子,真的畫了很多本宮的畫像?而且都放在一個屋子裡?”
“是的,小的不敢撒謊,若有半句欺騙公主,小的不得好死!”望橫立馬發誓道。
見望橫這樣,顧橫知道,依照龔鼎孳的性子,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顧橫心裡還是有些觸動。
而且,望著一臉怕死的望橫,顧橫知道他一個小廝,其實是無辜的,畢竟他沒有權力決定自己姓什麼。
於是,顧橫的語氣不覺溫柔下來,道:“望橫,關於你名字的事情,本宮不會計較。”
“隻是,關於你家公子在自家府中的一些特殊行為,你理解一點,不過也不要再向任何人說起,小心自己和你家公子被彆有用心之人利用,到時候都容易有性命之憂,明白嗎?”
望橫見公主不僅沒有怪罪他,還提醒自己慎言謹行,十分感激,感覺她真和自家公子是一對璧人,都很善良。
於是望橫立馬道“公主放心,望橫絕不會再跟任何人說起公子之事,即便被威脅也絕不亂說。”
“嗯,你去拿點蜜餞給本宮,本宮親自去勸你家公子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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